孙幽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没人,便偷偷的钻进马车,蜷缩在了座位底下。
他可再没力气扒在车肚子下面了。
没多久,那主仆三人也出门,径直上了孙幽藏身的马车,驱车而去。
……
入夜的婚嫁坊格外的静谧。愚钝一些的人因被堵在坊内不能外出,都无精打采的早早就歇下了。只有杜云倾的浣月轩还亮着灯。
五更时分,婚嫁坊院墙上有黑影跃下,可刚落地上,就惨叫出声,于是院墙四周马上燃起了灯火,但见地上横七竖八插着尖木棍,陶片,铁片等。负责护院的园丁立马绑起了那些黑衣人,推到了站离婚嫁坊大门不远的杜云倾的面前。
杜云倾笑意盈盈的逐个看了那些黑衣人一遍,又望了望门口守着的那些兵丁,故意拔高声音道:“你们的胆也真大,婚嫁坊的疫病你们不怕,世子爷外面封堵婚嫁坊的兵丁你们也不怕,你们的脑子真被驴踢了啊?你们这些个强盗简直都是胆大包天!”
后退了一步,看了看自己的那些护院,杜云倾又指着那些黑衣人道:“把他们全扔枯井里去,不准给他们吃喝,让他们听天由命吧!”
那些护院押着几个黑衣人去了,站在旁边的陆纹好笑的看着杜云倾道:“姐你又在使什么诡计!”
“没什么诡计,只是不和沈笴捅破那层窗户纸,以免他狗急跳墙,明目张胆的戕害婚嫁坊罢了。”杜云倾望了望门外,低身的说道。
看着陆纹仍然一脸的不解,杜云倾耐心的解释道:“若我们道破了他们的身份,沈笴便会找个理由毫无顾忌的要人,我们说他们是强盗,便堵了沈笴的嘴,他怕自己的不良居心会被窥破,自会装着不知道。”
“可他这次失败,还是会派人来的啊!”
“最起码是暗地里来,我们可以防备啊。倘若他明着来,我们谁对付得了?论无力,我们斗不过;论地位,我们天壤之别。所以,我们只能论智慧,和他慢慢周旋,等孙大哥和孙幽的信儿。”
陆纹笑了笑,道“姐姐够精明,希望孙幽也如姐姐这般精明。”
“我相信孙幽,那小子鬼得很,不象孙大哥实诚。”杜云倾含笑道。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得外面马嘶人闹,吼叫声喧天。
杜云倾和陆纹奔到门口,打开大门,但见孙敢不知是抢了谁的长枪正舞得密不透风。
陆纹见状,马上扬起手,高声呼唤着:“孙大哥,婚嫁坊被齐越王府世子封了,你快走吧,找小王爷来救我们!”
孙敢且战且退向婚嫁坊大门,那些兵丁紧紧咬住他不放。
杜云倾焦急的说道:“孙大哥,你别恋战,你去找虎子他们吧,我们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孙敢也不言语,等退到门口时,忽然看着前面大声说道:“沈笴,来得好,我现在就取你脑袋!”
那些兵丁们回头看时,他已飞快的掏出一包药,投进了婚嫁坊里面的阴影。
陆纹就要去取,杜云倾一把拉住了他。
等那些兵丁回过头来,孙敢已经开始向外围冲击了。
“孙大哥,孙幽见到了吗?”杜云倾仍站在门口喊道。
“没见着,可能被他们劫走了!”孙敢边战边喊。人已经离婚嫁坊远了。
两人眼巴巴看着孙敢渐行渐远,恨不能冲出婚嫁坊去。
看门的两个兵丁道:“看什么看,还不关门!”
两人依依不舍的关上大门,陆纹赶紧捡起地上那包药,紧紧的抱在胸口道:“救命的药,救命的药!”
转过头看了看杜云倾道:“想不到直爽的孙大哥心眼也多起来了。”
“当人危急关头的时候,都会急中生智的。我们婚嫁坊现在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心眼想不多都不行。”杜云倾叹道。
想到婚嫁坊的现状,两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