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候赶来,不是特意要对太后撒娇争宠的吧?紫苏心中思忖余静姝只怕是见林怀恩昨天那么手到擒来最有把握的一场都输掉了,今儿是亲自督阵来了。
她只是浅浅地笑着,也不答话跟在太后身边一起走。
太后一脸幸福地笑道:“怎么会呢?哀家一向当林夫人是自己的亲身女儿一般,现在哀家就算是有了两个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一个哀家都心疼。只是平安公主刚来华岩不久,宫中都不熟悉,哀家就教着她多一点。这不,正好赶上给她选驸马,好好地她找个好人家嫁掉,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这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已经知道余静姝是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应对自如。
余静姝眼波一转,看到慕容凌牵着小宝走在一旁,故意一个挑逗的眼神飞过去。
慕容凌也有些暧昧不明地轻笑一下做为回报。
那一瞬余静姝真有些怀疑林怀恩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她的小木吗?怎么会是紫苏的慕容凌?
不行,她不能拿父亲的性命和大业开玩笑,必须得弄清楚小木真实身份,就算是弄错了,也决不能轻易放过。
余静姝收回目光,对太后笑道:“还说不偏心?太后,听说您亲自把小木指给平安公主,是不想她嫁出去,永远和小木一起留在宫中陪在您身边吧?以后还不是一样不稀罕妾身来对太后尽孝了?”
“哪里呢?哀家不过是那么一说,你也知道平安公主是嫁过人还有个孩子的,林侍郎虽然也求亲,哀家只是觉得那样是委屈了他也委屈了你。你这孩子,以前不是说不准林侍郎再纳妾的吗?怎么这次还帮着他说话了?难道你不想他一心一意对你好?”
这话怎么被太后这么一说,矛头转向了余静姝?
她毫无准备,梗了一下,心里暗骂林怀恩,都是他非要弄什么美男计惹出来的祸,谁都知道当初两人成亲时余静姝那严格要求,现在这么着,可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太后——此一时彼一时嘛。那个死鬼,他开始吧,挺同情平安公主的,一个人拉扯孩子,后来呢,他们两个就都有那意思。而且,我一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觉得平安公主贤良淑德,如果能和我做了姐妹,不会有别人家里那些勾心斗角鸡飞狗跳的事情,难得她也和太后也投缘,将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来侍候太后不好吗?小木毕竟还是身份低微了些,恐怕委屈了公主呢。”
“太后,不如就别比了,本来相公就打算要娶平安公主,大将军府里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妾身倒不是为了什么面子,而是成全了他们,免得一桩婚事闹得人尽皆知,还以为是妾身妒忌不准公主进家门,这话可好说不好听呀。”余静姝这时候可真是象圣母降临,那大度那知礼的,让紫苏都不得不佩服。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御花园门口,紫苏提醒太后要上台阶,太后便道:“想不到林夫人真是个贤惠人,如此顾全大局,都是哀家一时考虑不周。不过,现在你也看见了,事情到了这一步,王上还等着呢。你要相信林侍郎的本事,若是堂堂正正的赢了平安公主回去,王上亲自指婚,别人再不会说三道四,对于你也是桩好事啊。”
太后抬出王上来,君无戏言,余静姝还能怎么说?
“林夫人,真想不到,当初在罗玉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你和林侍郎是夫妻,不然,我怎么也不会答应随他来这里。”紫苏说的很自然,但是余静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儿讥讽的意味。
要不是林怀恩说什么娶紫苏为妻,人家能那么痛快地跑来吗?
虽然林怀恩别有用心,但是这话听在余静姝耳里就像是有钢针在扎一样。不过,心头滴血,她还是不得不笑着解释:“唉,那时候吧,他出使罗玉,我想念不过追了过去。男人嘛,都要面子,如果说出去,他一个使者连自己的妻子都安顿不好,怕被人笑话,所以呢……公主,你也能理解的哦。”
是,紫苏很理解,林怀恩那个男人还有什么脸面?也许本来有,可是在余静姝面前早就什么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吧?
也难为余静姝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紫苏就当真话去听,有些事情揭不揭穿现在根本就没有意义。
“原来如此啊,林侍郎能够娶到林夫人真是他的福气。难怪这些年林侍郎都不纳妾,外人以为是你们那个婚约,他有所顾忌,只有咱们这些了解的人才知道是你们福气感情深厚,不想别人破坏。所以,这次,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求王上……万一他要胜出,我还真不忍去打搅你们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呢。”紫苏说的语重心长,一副悔不当初自己不知情曾经答应林怀恩的样子。
余静姝也不知道在紫苏那么淡定的面容下,这些话究竟是讥讽还是真有悔悟了。
在太后和紫苏面前都没能讨的一点便宜,没有探出一点口风,余静姝只得做了委屈样儿,装作去逗小宝落在后面一点,趁机低声质问慕容凌:“真没看出来,小木,原来你对紫苏一直有企图。”
慕容凌见她在这里出现一路与太后和紫苏唧唧歪歪地,就知道她肯定得问昨天他主动要求比赛求亲的事情,心里早有盘算。
他低声道:“太后又不知情,人家一番好意不想你们夫妻失和才随意那么一指将我推出去,谁知道你对林侍郎那么大度,原来是默许的。我这么做,也是帮你。再说,你那个相公那么努力,不一定会输,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