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起身去取那匣中的金牌。灵帝按住皇后的肩膀,手指攥得很紧,转身对云翠怒道:“云翠你说!日前你是否持皇后金牌,送人出宫?”
云翠先是一拜,跪倒在地道:“确是奴婢,深夜送人出宫。”
灵帝怒道:“大胆贱婢!皇后授予金牌,让你送何人出宫?!”
云翠咬牙道:“奴婢窃得金牌,送人出宫,与皇后无关。”
赵忠抢先一步,上前一掌,便将云翠的唇角打破,鲜血直流。赵忠喝道:“大胆贱婢,竟敢欺瞒皇上!”
何皇后一听此言,怒道:“赵忠!此言何意?!你是要诬蔑哀家什么!”
灵帝挡在皇后身前道:“贱人!由不得你说话!”转身对禁军道:“来人,在这皇后宫中搜上一搜!”
少顷,禁军便在云翠房中,搜出金牌一面,书信若干。呈到灵帝面前,请皇帝御览。灵帝随意翻了几页,确是云翠与情郎私信。灵帝道:“云翠!我且问你,这情郎又是何人!?”
云翠道:“奴婢自知不能活命,望陛下降罪,只杀奴婢一人。这人是谁,奴婢万万不会说的。”
杨奉一听此言,近前道:“左右,用刑。”
几个禁卫便用夹棍之法对云翠用刑。这云翠小小女子,如何受的了重刑,哀嚎片刻,便晕了过去,左右用水泼醒,灵帝道:“情郎是谁!?”
云翠奄奄一息道:“奴婢说不得!”
杨奉道:“再夹!”
云翠受刑不住,又晕了过去。一旁的何皇后与貂蝉,心中不忍,早已哭成泪人。赵忠等阉党立在一旁冷笑。等云翠再被水泼醒,不等灵帝发问。云翠有气无力,却掷地有声道:“陛下,奴婢死不足惜,然独为皇后怜惜。皇后娘娘十五岁便嫁入宫门,为陛下产下龙子,母仪天下。陛下专宠王美人,皇后娘娘自在宫人教养皇子辩,无一日懈怠,无一刻不念陛下皇恩。今陛下听信小人之言,置娘娘清白于不顾,要治皇后宫中之罪。这赵忠实属罪大恶极的奸佞小人,奴婢死后,望陛下察知。”
言罢,拔下头上银簪,刺入咽喉而死,众皆不忍。皇后扑倒于地大哭,貂蝉泣不成声,抱起云翠尸首。何皇后自此未发一言,灵帝猛醒道:“赵忠诬告皇后不贞,大逆不道,即刻下狱。”
禁军上前要拿赵忠,赵忠推开禁军,对灵帝道:“陛下,赵忠无罪!”
灵帝怒道:“朕亲自审问,你还敢说无罪!左右!拿下赵忠!”
禁军再近前去拿他,赵忠自幼习武,身手不凡,入门之后,又研习宫中武功,三两掌便将多人打翻在地,向灵帝扑来。杨奉拼死挡在灵帝身前大喝道:“赵忠忤逆!人人得而诛之!”仗剑灵帝身前,却也被赵忠一掌拍得倒退数丈倒地不起。灵帝疾走,赵忠穷追不舍,众人高呼“护驾”。这皇后宫中一时,乱作一团。眼看灵帝要被赵忠赶上,一旁闪出一人,只一掌便将赵忠逼退。
众人一看,十常侍之首张让是也。赵忠与张让相熟,自知不敌,转向何皇后急攻而去。杨奉于地大呼:“徐晃何在?!”
众人这才看见,皇后身前挡着一人,手持大斧,横在身前。待赵忠赶到,徐晃手起斧落,赵忠人头落地。奸佞伏诛,徐晃跪倒在地,将大斧横在地上,拜曰:“宫中见血,请陛下治罪。”
杨奉艰难爬起,跪拜道:“陛下,事急从权,就饶过徐晃这一次吧。”
灵帝贵为天子,自然知道今日之事算是了结了,亲手将哭倒于地的皇后扶起。灵帝道:“赵忠忤逆,虽已伏诛,但朕深恨之,诛起三族。皇后御下不严,至宫女与人私通,罚禁足一月,皇后宫中大小宫人罚俸禄三个月。张让,杨奉,徐晃护驾有功,张让赐金珠十枚,玉带一条。杨奉,徐晃官升一级,进爵一等,各赐金珠十枚。钦此。”
末了,灵帝也未宿在皇后宫中。何皇后从此深恨灵帝。
自侯成夜伏闻喜,闻喜一直躲在家中,虚报上司董旻得急症在身,不能理事。其实是被侯成吓怕了,不敢出门。数日后,门房送来一封请柬,邹萍儿呈到近前。闻喜打开一看,是有人请他赴宴,地点就在他常去的醉红楼。邹萍儿一看醉红楼这醒目的字眼,再看闻喜那眉飞色舞的神情,冷哼一声去了。
闻喜却不是邹萍儿想的那样,吃不吃饭倒也无妨,只是这请柬末了的两句诗文,甚是古怪。
“疾风夜雨初见,小岗花亭问情。”一时间,闻喜将那夜之事全想了起来。心乱如麻,心乱如麻。去还是不去?一如宫门深似海,要是公主或是皇家之女,谈谈恋爱倒也无妨。万一是哪个不得宠的妃子,这小命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