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道:“朗未及禀告主公,那袁公路将郡县两库合并,统归韩胤掌管。朗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钱粮,布帛,税收都无从谈起。我去找袁将军理论,他说与主公交厚,等您回来再说。”
闻喜听罢,冷哼一声,摇摇头道:“这袁公路是个死不吃亏的主,怕不只是这府库,这县衙,军营等等各处,你这个县丞都还没有去过吧?”
司马朗道:“主公如何知道?”
闻喜道:“也罢,他愿意大权独揽,便由他去吧。”
司马朗道:“那我挂名这县丞,何用只有?”
闻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郭嘉,二人相视而笑。司马朗怒道:“你们莫要打哑谜,我辞了洛阳城里的大官不做,跑来宛城干什么?!”
郭嘉笑道:“伯达,这宛城归属南阳,吃在袁术嘴里的东西,自然不会吐出来。兵马,钱粮,兵甲,战船只怕是要我们自己挣了。”
闻喜对黄忠道:“黄老将军,且将我们从襄阳带回来的,一并交于县丞大人过目。”
司马朗接过竹简,看了又看,郭嘉又递给司马朗一卷,待司马朗把两卷看完。不假思索道:“这些便是主公的全部家当?”
闻喜道:“除了水师战船,其余几乎都是我的曲部私兵,钱粮支用也大半是我在洛阳时经营所得,这又折腾了大半年,怕是不剩下什么了吧?”
司马朗道:“这细目我还没有看,账上怕是连五千金都没有了,粮草怕也只能支应数月。淯水大营我才去看过,我们现在的一千步卒,五百马军,并水师五百人都挤在一处,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不过,这刘表对主公可真好,十艘艨艟都是近几年打造的好船。兵器,弓箭还算够用。”
闻喜道:“你们说,我去向袁术要钱,他给还是不给?”
郭嘉道:“只怕是自取其辱。”
闻喜道:“那我们就先歇息几日,再看他袁公路能玩出什么花样。”闻喜转向甘宁,黄忠二将道:“袁术让我们驻扎淯水,看来就是对我有些忌惮。现在我们战船,军马,兵器样样俱全,从速操练兵马,随时准备一战。”
甘宁道:“如那袁术军令招我,该当如何?”
闻喜道:“非我将领,擅入军营者斩。”
文武之事说完,郭嘉道:“一直在这里看人脸色,主公不会不高兴?”
闻喜道:“本来就是寄人篱下,该受的就受些吧。”
郭嘉道:“主公态度不明,将士腰杆不硬,长此以往,影响士气。”
闻喜道:“钱粮之事,我会去找袁术理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操练马步水军。三个月当有小成,步骑沿途护送往返洛阳的商队,水师协同本地商船往来汉水。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听到任何过往船只,在淯水被水贼掳劫的事情发生。”
几人同时拜道:“末将领命。”
又几日,闻喜往袁术府上催粮。袁术出,从书房引出一人,三人拱手见礼。袁术笑道:“不喜来的正好,这位是新任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平定长沙反贼区星有功,某已表奏圣上,加封乌程侯,长沙太守。”袁术拉着闻喜道:“文台,这便是长亭侯闻不喜。你二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日后还要多加亲近啊。”
闻喜与孙坚表面上相互抬举了半天,闻喜居左,孙坚居右,三人坐定。闻喜细看孙坚,生的广额阔面,虎体熊腰。(抄罗先生的)心道:这便是借区星之乱,手刃长沙太守的孙坚,日后便是他与袁术狼狈为奸,袁术后来又表奏他当上了豫州刺史,他假意依附袁术,一直找董卓的麻烦,讨董联军时,因为与董卓部将胡轸的防区最近,甚至还跟吕布动过手。开始打的顺风顺水,最后对手换成华雄,便输的一塌糊涂,几乎是逃到酸枣会盟的。要是这厮胜了华雄,只怕是直~捣洛阳,自己当太师去了。
接下来,就是吃饭。饭桌上,三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说来说去,其实不离唯一的一个主题。你袁术虽然是这里的老大,但是地盘,城池,兵马,钱粮,你一碗水要端平。大家带着面具,在一团和气的氛围中,争夺着自己的利益。最后,小袁三公达成了自己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袁术道:“不如这样,我与你二人,各五千兵马所需的钱粮辎重。你们已讨~伐豫州黄巾余孽的名义,向豫州进兵。谁能先拿下汝南,我就表奏天子,加封他为豫州刺史。这下总行了吧?”
其实孙坚与闻喜,心中都乐开了花,闻喜不愿意整天看袁术的脸色,孙坚更不愿意。他借袁术而起,自然是想尽一起办法脱离他。可脸上非常不高兴道:“某手下有步卒一万,马军八千,公路兄才给我五千人的粮草,我如何能袭取汝南?!”
闻喜不甘落后道:“某手上也有步骑八千,战船百艘,水师五千。袁公太过小气。”
袁术腹诽道:姓孙的手上步骑加起来,能有一万就不错了。闻不喜那几条破船和几匹瘦马,也敢叫嚣自己有数千之众?心里不痛快,嘴上却说:“你二人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但愚兄也有十万兵马,每日人吃马嚼的,你二人也体谅体谅我的苦衷。”说着,便是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二人只好答应,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