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飞心中所想的是,依冷五哥的武功数招解决叶君行是轻而易举之事,他虽然身负内伤,但只需支撑片刻一俟冷五哥赶来,必能不负王命杀掉白霖。
可让邓飞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冷锋竟被叶君行所杀,这下形势立时变的于他极为不利。
此际他自己内伤沉重,身边的铜鹰锐士仅剩下六七人,再加上天色渐渐明亮,城内驻守的魏军若此刻赶来,自己等铜鹰锐士身为秦国刺客,不经邦交途径秘密潜入魏国刺杀魏国大商,魏军定然不会让他们安然离去。
想到这里,邓飞不仅心神大乱,勉力压制的内创也爆发出来,当下便呕出一大口鲜血,脚下步法也已凌乱,眼看就要被军心士气陡然大振的魏军士兵乱刀砍死。
便在此时,四条人影从屋顶激射而出,当先一人双手宛如巨鹰铁爪,凌空抓向挥剑斩向邓飞的魏军士兵。
只听得“噗”“噗”“噗”三声闷响,三名冲在最前面的魏军士兵,竟同时被来人隔空发出爪风割裂咽喉而死。
“四哥!”邓飞惊喜叫道。
另外三人也一刻不停,一人半空中暗器连番射向魏军士兵,一时间靠前的魏军士兵又死伤不少。
另两人则直扑冷锋尸体,他们将冷锋尸体和蚩尤血剑、血甲负在身上后,便以极快的速度跃上屋顶离去。
那个被邓飞唤作“四哥”的人此际已到邓飞身前,只见他一连几腿踢飞数个魏军士兵,然后急声对邓飞道:“速退!我来断后!”
白忠、陈平岂能放他们离去,二人同时抢步飞身上前。
来人“嗖”的一腿踢出,白忠和陈平立时感到周身皆被漫天腿隐笼罩,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二人同时被震回原地。
而来人也借力飞上屋顶,同邓飞以及那六七名铜鹰锐士一起消失在拂晓之中。
白忠和陈平正要率人追赶,白霖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要追了,救人要紧!赶紧派人去找俪神医!”
二人见白霖这样说,便不再追赶,带人分头查看院内伤者。
此刻天色已然发白,白霖看着满院的死伤者心中也是有些心悸:若非家将、护卫一夜的拼死搏杀,以及叶君行最后出人意料的绝杀一击,只怕今夜真的会全军覆没啊!
想到这里白霖,猛然想起叶君行,赶忙寻了过去。
叶君行已被人扶起,因俪云晋尚未到来,众人只见他昏迷不醒也不知他到底伤势如何。
白霖略通一些医理,便为叶君行把了脉相。
白霖但觉叶君行脉象虽然不甚有力,但尚算平稳,心知其并无生命危险当下便松了一口气。
突然之间,一队甲胄辚辚的魏军甲士轰然而入。
白忠死战半夜险些战死在这里,他接连派出的几个找寻援军的士兵至今也未归。
此刻天色已亮,这些魏军士兵姗姗来迟,一股怒火自白忠胸中翻滚而起,他寒着脸厉声喝道:“张纪!”
领队的百夫长张纪见院中死尸满地,正欲下令查勘情况,搜捕可疑之人,陡见白慕起身边的军务司马向自己呼喝,赶忙疾步上前拱手道:“启封城门卫队百夫长张纪见过白司马!”
白忠“唰”的一下抽剑出鞘架在张纪颈间喝问道:“你身为城门卫队百夫长,身负启封治安之责,白氏商社昨夜遭刺客侵袭,你为何不率队前来查看!如今刺客已然逃逸你这才赶来,难道不怕我大魏军法吗!”
张纪先是一愣,然后紧张的说道:“启禀白司马,昨夜张纪一直在南门当值,并未接到巡逻兵士有关白氏商社为刺客侵袭消息!”
“满口胡言!”白忠手上加紧,冰冷的剑锋已经贴上了张纪的皮肤,“昨夜我随白将军率亲兵队同刺客激斗半夜,商社之中杀声震天,难道你们都是聋子吗!”
张纪心知白慕起军纪严格,这玩忽职守纵敌逃逸的罪名他是万万不敢承受,当下大声说道:“回禀白司马,整整一个夜间我等确实没有听到喊杀声,此事属下以及本队士兵皆可证明。”
“那你为何现在又率队出现!”
“方才巡逻兵士接到百姓消息,说是白氏商社屋顶出现十余名黑衣人,属下觉得事情有异,这才率队赶来。属下所言那几名通报消息的百姓也可为证!”
白忠见他说的合情合理又有诸多人证,一时倒也不好做出判断,但他又着实难以相信,当下便僵在那里。
这时司马源走了过来:“白兄,这件事甚为蹊跷一时之间难以弄清,不若现将此间事务处理妥当后再慢慢查询!”
白忠点了点头把剑放下说道:“此事关系甚大,你说的这些人证我自会逐一查访。眼下你赶紧带人救护伤者,死者验明正身后都抬到城郊空地妥善看管!我要亲自去一趟将军府将刺客之事禀告辛将军,并请辛将军下令出兵追击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