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则简单询问了一下夜间的战况,便被白冰羽拉着一起去后院看望叶君行了。
白冰羽见到躺在榻上休养的叶君行,柔声细语的询问了好一番伤势情况,然后又亲自煎药给他喂服,接着又直奔厨房亲自掌厨制作一些养血滋补的药膳,当真是忙的不亦乐乎。
华悦原想今日事毕之后,便和叶君行启程前往临淄,但他一见叶君行精神虽尚可,但脸色却十分苍白,心知他内伤不轻。
而他自己的内伤也尚未痊愈,虽然体力正逐渐恢复,但一身武功却只恢复不到三成,若他们两个伤者立刻奔赴千里之外的临淄,只怕是力有不逮。
再加上他们二人现在已卷入了秦国和大商的博弈之中,秦人随时可能对付他们,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断然是难以抵挡。
叶君行却没有他想得那么多,虽然鬼谷子让他去临淄找邹衍打探自身的秘密。
而他也对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穿越,胸口下为何为有一颗紫色圆珠,自己又该如何回到现代等问题迷惑不解。
但经历过这么多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后,叶君行愈发清醒的认识到这不是游戏,他所面对的是残酷的真实,只要踏错一步他的生命随时都可能淹没在历史的浪潮下。
所以,叶君行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势尽快复原,然后才能考虑其他的问题。
而且,人在榻上又有如玉般的妙龄美人服侍,叶君行也乐得多泡几天病号,而接下来的几日里,叶君行也就着享受了一番“寄生虫”的生活。
这几天里商社在司马源打理之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经营,同时他也做好了迎接田氏、猗氏两位大商的准备工作。
白霖有这位得力下属,一应事务皆不需要他费心,而前来探望白霖的名商官宦也都被司马源一一挡驾,他的身体在静养下也恢复了不少。
郭永走后的第二日午后,大梁方面便传来了消息:魏景湣王知道白霖遭过秦国刺客袭击后先是震怒,继而又愁肠大犯,他既不想也不敢公然照会秦国,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召集群臣商讨对策。
谁知朝堂上除了二公子魏修建议派一特使入秦交涉此事,少数忠勇大臣主张以国书形式严词通告秦国,并且做好大战的准备之外,身为丞相的太子则领着大部分朝臣以秦国五万大军虎视在侧的理由,主张不予理会以免激怒秦国。
众臣们在朝堂上争执的面红耳赤不亦乐乎,魏王终是难以决断,魏修趁机建议召信陵君魏子谆上殿询问对策。
此时魏王才想到这个素有才具的侄子,当下便把先前让他闭门读书的王命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立刻便宣召信陵君上殿。
信陵君果然不负所望,当殿献出郭永带回的既可消弭兵祸,又能维护魏国尊严的对策。
魏王立时欣然同意,不仅当殿便传下王命:命启封大将军辛垣全权办理此事,并代魏王抚慰白霖。还对信陵君大大褒奖赏赐了一番。
没有几天,辛垣复命的书简便呈到了魏王面前,魏王阅信后当即喜形于色,若非顾及君王体面只怕是要一蹿老高。
原来,当秦国群臣看到辛垣派出特使递交的国书,以及二十余具身佩黑鹰铁令牌的刺客尸体后,一时间皆没有了往日谋事的练达。
秦王黑着脸简单询问了特使一些情况后,便带着丞相王绾拂袖而去,将特使晾在了朝堂上。
足足过了好一会,王绾才铁青着脸重新上殿传达王命:秦国并未派遣刺客入境刺杀魏国大商,定是他方势力意图挑拨两国关系,魏国此举秦王甚是欣慰。秦王必当彻查此事,一来为魏国主持公道,二来为秦国正名。
为庆贺此番邦交胜利,当夜魏王便大宴群臣。
席间太子携一甘大臣不断向魏王敬酒,言说此番能在邦交上压强一头,实是大魏继文候、武侯之后又一大盛举,全赖大王圣明高远,说不定这便是大魏重新崛起的第一步。
魏王大是感奋一连饮了数十爵,满面通红的拍着酒案,着实发了一阵要君臣协力励精图治的感慨。
一时间,君臣皆是熏熏然的沉寂在魏国再次称霸战国兴奋中。
只有少数正直耿介的大臣,黑着脸一决又一爵的闷声饮酒。
信陵君和二公子魏修饮了数爵后,便先后以不胜酒力为由退席而去。
出得殿外远离了喧闹纷扰,二人望着墨黑沉寂的宫城,喉头皆是一阵哽咽。
而此时此刻,夜色之下的启封城郊也有一众意图强国保民,振兴风华邦国的大魏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