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做主啊。”一帮人放下担架就跪在地上磕头,边哭边喊。
吴维雍心中也想不出这和傅家又扯上什么事情了,但是楚维必定是没安好心,便警惕道:“堂下所跪何人。”
“大人要为小人做主啊,家母前几日被人纵马撞伤,这才几天功夫,便不治生亡了。”那老太的儿子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磕头诉求吴维雍做主。
“吴大人,据本官调查那日纵马的便是傅家大公子,既然袁小飞之事涉及傅家,此事也与傅家有关,不如请大人一起断了吧。”楚维揖了揖手,面露难色,心中却是欢喜万分,他就是想看着吴维雍进退两难。
“先将袁小飞暂压在巡城卫大牢,择日移交至刑科大牢,至于傅家公子纵马伤人一案,本官自会调查,你等先将尸体好生安葬了吧。”吴维雍匆匆敷衍几句,便退回了内堂。此事涉及傅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自然要拖上一拖,好去知会傅家一声。
“城北的父老乡亲们呐,你们知不知道,巡城卫袁小飞当日是为了保护民女张小雨才出手的,但是那傅家二公子仗着自己傅家家大业大,在此为非作歹,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名女,袁小飞做为巡城卫,他难道不应该出手吗,那些恶贯满盈的家丁不但没有伏法,反而公然抗法,至于傅恒之死,完全是因为他抗法,袁小飞是在执法,并不是行凶。”独眼龙李流站在几条长板椅上,发表这自己的激情亢奋的演讲,渐渐的围拢过来很多城北的平民,这个杨三胖的白纸扇大家都已经认识了,那日便是他一番话才让众人齐心赶走了傅明。
不过就算李流讲得多么激情,大家也都是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人是越来越多。不过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愤慨,对于袁小飞到底是执法杀人,还是为情杀人,或许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们的女儿也会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抢夺,虽然死了一个傅恒,但是浦城何止他一个恶少,当日傅家在这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你们忘记了吗,还有几日前傅家大公子就在这撞死了一个老太,可能事情就会不了了之了,难道大家真的不怕有一天事情落到你们头上吗,大家希望如此不公吗。”
李流说完,便有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出来跪在地上诉说起当日傅明纵马之事,本来打算忍气吞声的一家子,突然有了本县县判撑腰自然有了这个胆子。此时声泪俱下的诉说,加上李流在一旁煽风点火。同样是死了人,袁小飞杀人的性质暂且不论,对于案件的态度完全就是两样了。
加上这些人平时也受过蒲城四少的不少恶气,很多人也都是选择忍气吞声,傅家老爷为富不仁的事情自然没少干,去他家里做工受到恶气的人自然也不少。
“可是我们能做点什么。”人群中有人开始发问。
“说的好。”李流一副愤慨万分的表情道:“那么大家就聚在一起去县衙向县令老爷讨个公道,两件案子都要秉公办理,为我们城北的百姓讨个公道。”
“对,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人群中立刻呼应声四起,在李流一番巧言令色之下,袁小飞立刻成了维护城北正义的巡城卫。
“此事该当如何”吴维雍书房内坐着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虽然箫严明此时已经成了蒲城的一个小小长史,但是毕竟当年在淄城待过,也是立于朝堂之人,受过陈家的优待,陈伯言一手培养的人之一,在陈氏门生的地位中比起吴维雍自然高出不少,虽然被贬为浦城的长史,不过他日也许会有复出的机会。吴维雍自然大小事情都要找箫严明商量。
这事情的确棘手万分,傅家不但是本地第一县绅,若是没有他的配合很多事情都会在蒲城受到阻碍,况且傅家大族中的一脉有一个叫傅仁在郡上乃是堂堂郡尉,执掌一郡城守军,自然举足轻重,吴维雍自然不想得罪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