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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祖孙俩,沉寂的就像是陌生的路人。
马儿好像很郁闷没了马蹄嘚嘚声,合着木轱辘碾压过积雪,也肆意地践踏着积雪。或许白雪感到了疼痛或是委屈,紧跟着就发出吱吱的叫声。
闭着双眼的老爷子心想,我就如那地上的雪,任着祚晨这个车轱辘碾压在身上。本来自由自在、平静安逸的生活,都被这个熊孩子给搅和了。
又一想,我哪里如那积雪了?积雪还能吱吱叫着抗议,我还得憋在心里。老爷子如是想着,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祚晨当然不知道,老爷子心情竟是如此的复杂无奈。就知道老爷子心里肯定是不高兴,因为被自己喜欢的孙子骗了而不高兴了。
祚晨心想,都是担心说不通老爷子,才出此下策。能有什么办法?不论如何,也要想个办法让老爷子高兴起来,才是王道。
也是祚晨没有他父亲一样的圆转,苦思不得其解。连嬉皮笑脸地和老爷子凑趣的勇气,也没能提起来。
“呀!爷爷,忘了您老的酒了。”祚晨骤然想起来,王胖子答应给老爷子的十坛就怎么没见影儿。
“我和他说了,那酒我不爱喝,你王叔说是给我换换,年前送过去。”仍然闭着眼睛,缓缓说着,老爷子就像是在睡梦里说睡一样。
“啊……,爷爷,等我赚了钱,一定让你天天喝你喜欢的酒,还有天下最好的酒!”祚晨信誓旦旦地说着,眼睛紧盯着老爷子脸上的表情。
“我儿子是一品大将军,我喝那点酒,他还解决不了?”老爷说道。
“哦!也是。可一品大将军,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祚晨说道。
骤然睁开双眼,迅速伸出手捂在祚晨嘴上,老爷子又气又闹,恨恨地说道:“怎么这般口无遮拦!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心想,你小子还想篡权夺位不成?
祚晨眨着无辜的眼睛,心想,这么紧张做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在左右车窗探头张望。
老爷子用手指点着祚晨,恨恨地模样,却什么也没说。毕竟还有赶车的车夫在,虽然为老爷子也赶了十多年的马车,老爷子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差错。
怎么也不肯再闭上双眼假寐,老爷子仔细地听着车夫的呼噜声,轻轻地挑开车帘一角。车夫依然把脑袋紧缩在厚毛领子里,平稳地打着呼噜。
祖孙俩好不容易熬到了家,彼此都是长吁一口气,看着已经亮起灯笼的刘府大门,心里都舒爽了不少。
赵管家闻讯赶来对老爷子说道:“老爷,大将军接到边关军报,让我告诉您,说是蛮人蠢蠢欲动,似乎有进攻我安泰国的苗头,大将军恐有意外,就急匆匆地回边关了……”
祚晨知道,大脸盘那是职责所在,他必须回边关掌控大局。可是即便想通了,心里也很失落,眼看着就要家人团聚了,也不知春节还能回家不能。
回头看了一眼祚晨的老爷子,轻声说道:“今天太晚了,你回屋休息去吧,明天早些到我屋里,有事和你交代。”
看老爷子满脸严肃,祚晨估计,就是那句“可一品大将军,又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惹得老爷子更加不高兴了。
心里并没有揣揣不安,祚晨觉得就是说说而已,还能定了自己的罪过不成?想着,紧走几步跟在爷爷身后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