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被人传为哗众取宠，百般指责。自家被冤枉不说，还将好事变成了坏事。

张浩然再次苦笑。

事情的起源是林丰玉的那通电话，当时楚天音也正好在身边。

挂断电话之后，楚天音就提醒明日新产品发布会，绝对不能提到万里追踪符，而是用春秋笔法将关键问题隐瞒过去，称之为“商业机密”。

他却有不同的看法，万里追踪符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再者他心中也有些盘算。

“人们总是要接触新鲜事物，不管你认同还是认同，有些东西它确实是存在。”张浩然缓缓开口，“三姑，这么些年国家一直在封锁修道者的消息，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太过神秘，而且不具有普及性，加上修道者大都我行我素桀骜不驯……”楚天音不加思考的说出一大丢理由。

张浩然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天音忍不住爆发了，最看不惯张浩然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虽然看着是很爽很有格调，但事情真正落到自己头上，很抓狂的。

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弱智一样？

楚天音差点朝着张浩然吼出这么一句。

明显感觉到楚天音心中的不忿，张浩然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认真道：“三姑，其实这些事情我也想过，三姑你所说的原因确实有，但并不是主要的。”

“那你认为主要原因是什么？”楚天音没好气的说道。

张浩然笑笑，反问：“三姑你认为科学家、工程师、催眠师、医生等职业深入人心又是因为什么？”

楚天音一愣，她还真没想过。毕竟从小到大接受的观念就是他们的存在。

“神秘因为不了解，就好比我拿出的符篆，人们只看到它一燃烧就产生了不符合常理的神奇现象，没人给他们解释他们自然感觉神秘。”

制止楚天音反驳，张浩然继续道：“三姑你肯定要说修道者和科学家等职业没什么可比性，但它们真的不同吗？”

“在科学还未普及的时候，汽车被认为是自己走路的铁妖怪，飞机是铁鸟，电话是顺风耳……人们也认为是科学家掌控神秘力量，从而顶膜礼拜，但其中缘由一旦说清楚，还有什么神秘可言？”

“在我看来，修道者其实不过是一群走到世界前面的特殊科学家，他们所研究对象是灵气这种神秘的特殊活性能量。这就好比电能、水能、风能等能量，在没有发现它们的特性之前，不也同样很神秘？”

“符篆等修道手段，就是修道者这个科学家群体研究灵气所带来的产物。仔细想想，科学家利用机械等产生能力，符篆又何尝不是修道者手中的工具，只不过形势不同而已。”

楚天音彻底懵了，她在得知张浩然是修道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兴奋，第二反应是立即跟从张浩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不是说说而已。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念头，说到底还是深藏在血脉中的文化因子作祟。毕竟从小到大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已经根深蒂固了。

按张浩然所言仔细想想，还真就是那么个理。

张浩然慢慢等着楚天音消化自己所说的内容，待得看到楚天音脸上出现释然，继续道：“在我看来，修道和科技最终殊途同归。之所以产生现在的差别，最根本的原因是修道太超前了，超前的让人不知所措。”

“那修道者不被认可，甚至要抹除痕迹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楚天音好似变成了乖宝宝，不耻下问。

“贡献！”张浩然得意的笑了。

“贡献？”楚天音揉揉太阳穴，吃力的想要跟上张浩然的思维。

“没错！”张浩然认真起来，一字一句道：“古往今来，修道者给人们做出什么贡献，或者说让人们得到什么好处没？仔细想想，那些所谓的修道者仙人大都昙花一现，或者只是留下种种传说，更有甚者将黎民看成蝼蚁，永远高高在上。

修道者战力强大，彼此争斗动辄毁天灭地，人们除了渴望崇拜，三姑你敢保证没有人心底怨恨，想要大声喝问：凭什么你们打扰我的安宁？

想要得到必须付出，这是恒古不破的法则，修道者不仅没有付出，反而带来种种灾难，凭什么要得到认可？”

修道者如今面临的困窘，除了种种外部因素，何尝不是自己酿造的苦果。没有基础哪里来的发展，没有发展哪里谈得上繁荣！

为何我们不转换一下思维，将自己当成是研究灵气这种特殊能量的科学家，将灵气的秘密公布天下。有朝一日，我相信修道这门学问，迟早会和科学一样普及，再无神秘，那时候才是修道真正的大繁荣。

‘宝贝计划’，只是第一步而已！”

看着慷慨激昂的张浩然，楚天音陡然间发现自己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