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可是我喜欢你,我好难受……”
“不,明远哥,你说话要算数……”
“不听话,是吗?梅子,我就要用强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父亲应允了,你哥也点头了,法律上完全允许了……”
“……”
我大声呼唤父亲,呼唤哥哥,呼唤我生命中的每一位亲人。可是,空旷的公寓内除却回荡着我对亲人的呼唤外,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一个人应答,没有一个人前来拯救,难道我所有的亲人一下子都死光了吗?
我的世界仿佛被什么人一下子抽空了,决堤的泪水像潮水一般袭来,瞬间将我淹没,将整个伦敦淹没了。
我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意志。我知道,这次我真的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一个女人的一切,包括身体、感情、未来、承诺和活下去的尊严和勇气。可是,我依然凭借自身微薄的力量进行拼命的挣扎、反抗和呼喊。
读者,你一定见过被屠宰中的羔羊吧,当时我就像那被按在屠宰场上的羔羊,那是源于对生命绝望的一种反抗。而高明远一边束缚住我的手脚,一边自言自语:“我必须把她捆起来,不然她不但会弄伤我,甚至会弄伤她自己。”床前的矮柜上就有昨晚在医院里用来打包的布带,他不费吹灰之力扯过来,转眼间将我牢牢地捆绑在床上。
“高明远,你不是人……”
“梅子,你不要骂,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为了得到你,我丢下整个公司跑到英国给你垫付医疗费。你手术的时候,我为你哭了三天三夜。当你父亲决定把你嫁给我的时候,我给他买下了这套公寓。还有,你哥的仕途将来也需要我高明远的金钱来辅佐……这便是你父亲和我之间的交易和约定。再说,我也是真心爱你的……”
高明远的话让我恨得咬破了嘴唇,但由于他只是把我捆起来,并没有立刻动手,我心理仍然残存一线逃脱的希望,因此哀求说:“明远哥,你今天喝醉了,不清醒,你先放开我……”
“别骗我了,梅子,我心里很想放开你,可是我不能放开你,因为你的心早就飞走了,我无法再忍受你离开我……你知道吗,梅子,没钱的时候我想拼命挣钱,因为爱需要它。可是半路上我发现自己把爱弄丢了,把你弄丢了,如今我想用自己的一切换回它,你却让我觉得自己浑身充满铜臭。你告诉我,梅子,从头再来的机会人生能有几次……”
“不不!明远哥,你错了,我不是你的爱,你也没把我弄丢过……”
“不要再拒绝我,梅子,因为我好难受,好想你,我好想把命给你,也请你把自己给我,今晚你是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藤萝代替了大树遭受电火霹雳,为什么野鹤代替了鹰坠落在猎人箭下?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接下来,我在羞辱和悲愤中走过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同时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然而,高明远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一边糟蹋我,一边将染了鲜血的白衬衣举给我看。他说他会将那件白衬衣保存一辈子,如果我今生不做他的妻子,想我的时候,他便拿出来,就当是看到了我……
我已经不再挣扎,我的眼泪已经干了,战栗也止住了。我的眼里和心里,都塞满了人世间的虚伪、悲哀和空茫。窗外的细雨,仿佛对我的躯体和灵魂进行着悲怜的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