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又说：“敲门的时候是几点？”

我说：“零点三十分。”

他突然说：“梅，你的意思是老天吗？你害怕了吗？不要怕……”

“我没害怕，就是感觉有什么人要把我叫起来，因为你还没睡。”为了掩饰前面话语里带出的牵挂和担忧，我赶紧补充道，“敲门的响声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首先想到你可能还没睡，我大概睡糊涂了……”

他却说：“我们的心是相通的啊，梅，所以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会有那一天吗？”

“会，一定会有老天帮我们啊，我们自己也要努力。”

“可是，我为什么老是觉得，我们之间只是一段感情而已。而且这段感情会影响我们一生，它却没有未来……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一段感情吗？海波，你不要了，好吗？”

他并不回答我，而是低声告诉我，他晚看了一本书，书名叫《焚心之恋》。书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是真爱，就要在一起，不然会毁掉一生的幸福。”

我说：“是吗？”

他说：“是。”

我说：“如果想归想，做归做，结局归结局呢？”

他说：“你想怎么说都行。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的，我就在上海等，等着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会这么做的。这就是陆海波。”

我说：“你这样做就是要故意惩罚我，让我觉得伤害了你，对不起你，让我内疚，让我永远不得安生。”

他说：“难道你把我逼走了，你就好了？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

“……”

真的不能再继续这样的话题了。于是，我说：“海波，你看，你看窗外的月亮……”

他说：“我一直守在窗台旁，一边看月亮，一边想你……”

“今晚的月亮好美哦。”

他说：“是的，好美，就像我心中的你……”

“今晚的夜色也很特别，缥缈中带有一股灵气。”

他说：“我也是这种感觉，什么时候我们能手牵手相守在这样美好的夜晚……”

“……”

我们说起了窗外的月光和夜色，窗外的月光和夜色泛着金黄的光芒，它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万世的佛……面对迷蒙的窗外，我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祈祷，祈祷万世的佛拯救我所爱的人，送给他平安、幸福和安宁。

接下来，我自己也在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句话，因为我现在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再有伤害，更不能再有希望。

窗外茂盛的银杏叶过滤着倾泻而下的月光，仿佛也过滤着我的心情和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