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眼色愤恨,单经吃了一惊,赶忙起身,快步来到众人之前,惊问道:“周叔率众乡邻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哼,单司马回乡探母,我乡人厚情相待,虽没山珍海味进献大人,可众相邻也是拿出了家中所有献上,可单司马不仅不感恩,还让人半夜偷走乡中唯一的三头羊,这真是叫人痛心疾首,恨之入骨!如此山匪盗寇之行,真当天打雷劈!”老周叔冷哼一声,表情冷淡至极,愤恨的话语携带着无尽的恼怒与侮辱,与昨日相比真是大相径庭。
单经闻言失色,呆楞着没有说话,身后的严纲挺身而出,拔刀爆喝道:“老东西,一大早的你就来此出言伤人,而且辱骂的还是我家大人,你看老子劈了你!”
“你们敢做如此匪寇之事,自然也敢杀了我们,来动手吧!”周叔毫无惧色,怒骂着伸出了自己的脖子。
身后众乡邻见势,也纷纷挺着脖子向前,嘴里嚷嚷道:杀吧,有种把我们都杀光。
一时间,大院内喧嚷无比,气氛变得阴沉起来。
“一些贱民,看爷爷活剐了汝等!”严纲气愤的挺刀迎上。
“住手!”单经厉喝,抢过严纲手中刀,随即扔在了地上,转过身面朝众乡邻道:“诸位乡邻请安静,你们说我们偷了你们的羊,可这件事单某的确不知道。”
“哼,你看看这些羊皮,就是在村外发现的,而且我们还在那里捡到了两把匕首,如果所料不错,这种匕首只有官军才会拥有吧!”老周叔气愤填膺的说着,随即又扔出了两样物证。
单经惊骇不已,瞬间呆住了,严纲等人也是,因为老周叔说得没错,那种匕首的确只有官军才有,这就说明这件事真的是自己的手下做的。
见单经呆楞不语,面部失色,年迈的奶奶让单婴搀扶着来到单经身前道:“孙儿啊,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你可要给乡亲们一个交代啊。”
奶奶的话语沧桑悲情,深深地触动了单经的心灵,他赶紧握住奶奶的手,道:“奶奶放心,孙儿一定会给乡亲们一个交代的。”
话罢,单经回过身面朝严纲四人,脸色铁青,冷冷地道:“都还记得吗,我军军纪不犯良善百姓,不取良善百姓任何物品,到底是谁做的,给我站出来!”
四人闻言一震,面面相觑,摇摇脑袋,没一个人回答,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单经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声,随即厉色道:“本将再问最后一遍,是谁做的,只要他主动站出来,本将会宽大处理。要是让本将查到的话,那可就别怪本将不念及情谊了!我现在从一数到十,如果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的话,你等四人一起罚!一……二……三……”
在单经数着数字的时候,严纲四人都在扪心自问,当单经数到“九”的时候,队列里一个人突然闪了出来,大声喊道:“将军,是末将做的,请将军依法惩治!”
“是你?”单经感到很意外,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严纲。
“不错,正是末将,昨夜末将起夜方便,突然觉得腹中饥饿,恰时闻听有羊叫唤,末将顿时垂涎,所以寻声找到羊,并将其剥烤了,将军你就处罚我吧!”严纲临危不惧,站在那里朗声说道。
“不是他,是我,是我做的!”秦武突然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严纲前面,一本正经地道。
“不!是我,将军,这和他们无关,羊是我杀的!”郭援也突然站了出来。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单经的意料,他冷冷一笑,扫视四人,只见没有站出来的史化面色暗淡,眼神闪烁,身形微微有些发颤,他颇显焦躁。
嘴角微扬,单经淡淡一笑,史化惊慌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单经发现了端倪之后,便立刻叫严纲三人站到一旁,随即怒目直视史化,厉声吼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史化听到单经的这一声吼问,绷着的神经立刻松散了,他心中惶惶不安,双腿一软,顿时跪在了地上,不断地向着单经叩头,大声喊道:“将军,末将知错矣,求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末将下次不敢了!”
严纲、秦武、郭援三人都感到很是吃惊,谁都无法想到,被单经一手提拔的史化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除了吃惊之外,三人的脸上更感到了一丝愤怒,因为史化一个人,他们三个差点一起受到责罚,三人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都纷纷地咒骂这个害群之马!
“下次?汝还有下次?”单经厉声问道,“说,汝是如何偷烤羊的?”
史化当即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昨天他因为在宴会时只顾一味喝酒,没有吃其他东西,所以半夜感到饥饿,四处寻食,闻听有羊叫唤,因而心里便动起了歪念,趁严纲三人不注意,他潜出院子,找到羊到村外烤着吃了。本以为吃了三只小羊没有什么,谁曾想这是单家巷的唯一三头,更想不到单经会追查到底。
古道西风显豪情,壮士英名扬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