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和流云相互搀扶着站起,眸光望了一眼龙君墨,转过身,顿时朝着北冥爵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落倾缓缓地上前,她伸出手,拿出的干净的手帕缠住了龙君墨的伤口。她抬眼,望着龙君墨,眸光里的沉静仿佛能够瞬息之间拂去人内心之中的痛楚。
龙君墨久久才将视线从风璃殇的身上收回,那细长的丹凤眼里含着几分黯然,苦涩。他望着落倾,眸光半垂,落在了他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上。
忽地,他伸出手,猛地将落倾拥入了怀里。他的下颚枕着她的肩膀,埋首在了她的颈项之间,鼻息之间,冲刺着她身上那一抹使人心静的清香。
他阖上双眸,掩住了眸底里那一抹暗红。
是他,逼得她没有了任何退路。
缓缓地,落倾伸出手,圈住了他的窄腰。她不开口,安静的宛如一缕清泉,拂过人心,隐去了伤痛。
次日,北冥爵率领着铁骑兵退出了西陵国,只是,西陵国却从此脱离了星月皇朝的控制,归入了风祁皇朝的附属子国,虽然依旧保持着皇储,但是真正的实权却是落入了风祁皇朝的手里。
这一个消息一传出,整个风祁皇朝顿时人心沸腾,这怕是焚天炼狱之后,整个百姓听到的最让人振奋人心的消息。
从西陵国回风祁皇朝,沿途必须要经过一片沙漠。
此时,只见一片辽阔的沙漠上,一支近万名铁骑兵缓缓地穿过。为首的,一抹血色的身影宛如一团烈焰,在整个沙漠里盛开,顿时透着几分令人不敢直视的危险。
血狮背上,北冥爵漫不经心的垂下眼帘,睨着怀里的风璃殇,“怎么,本王放了龙君墨,你似乎不太满意?”
“……”风璃殇嘴角紧了紧,他北冥爵还真是会错开重点。她抬手,掌心中,被层层纱布包裹住,“我该满意么?”
“北冥爵,我现在怎么会也是伤员一枚。你堂堂的尊皇王,只手遮天,会少那么一匹马车么?两人一起,你也不嫌挤得慌。”
坑爹。
她一路上都是和他北冥爵一同坐在血狮的背上,两人贴得太紧,以至于一颠簸,她的背部贴着衣衫磨砂着他的胸口,甚至,她隐约的可以感受到他身下的谷欠望。
闻言,北冥爵圈住她腰间的铁臂愈发的收紧,“本王觉得刚好。”
“你要是觉得挤得慌,本王不介意你下去走一走。”说着,他的手,握着她的手,眸光落在了她的那被包裹的想根粽子的手,潭底里,聚拢着一抹阴郁和幽暗,“伤员?本王倒是觉得你似乎一点都不疼,这伤,伤得高兴得很。”
那透不出一丝温度的嗓音,却意味深长得令人不由得心瘆的慌。
“北冥爵,你不是我,自然不会觉得疼。”
“是么?”北冥爵嘴角轻扯,却抿不出一丝的笑意,“本王还以为,你没心没肺,岂会觉得疼?”
“北冥爵,我的没心没肺,只是对你一人。”风璃殇抽回手,脸上的神情一片沉静。
“风璃殇,本王给你的教训,你可是忘了?”
闻言,风璃殇抿了抿唇,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能暂时妥协。想到这,她眸光里,不禁染过了一丝冷色。一阵无声的喟然长叹,她整个身子靠向了他的胸口,脸颊贴着他的颈项,“北冥爵,我累了。”
“这一路上,我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吵?”
久久地,北冥爵眸色沉了沉,感觉到她的主动靠近,心不禁柔软。顿了顿,他伸出手,扯过身上的披风,裹住了她那细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