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儁泛着奇异的目光道,“初起,你说本将漏说一人,那你倒是说说,本将漏说了谁。”
秦颉道,“在下的妻侄,前司马杨成。”
“妻侄,”朱儁眉宇间一双浓眉微蹙,当即语气有些凌厉得道,“初起,此人能力如何,可是居其位而无其能。”
“哈哈,”秦颉一副自信满满得模样,“中郎大人放心,在下亦是知晓中郎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倘若在下的妻侄没有些许勇力,在下焉敢让其从普通士卒步步升到前司马之职。”
“哦”,朱儁听了秦颉的解释,遂即脸色一缓,只听秦颉又道,“古有祁奚举贤不避亲,今日我秦颉举荐妻侄杨成,其勇武决不再江东猛虎之下,当得我荆州一条白虎。”
“正是,”右侧,荆州刺史徐璆附和道,“杨成此子本官亦是见过,年约十六,其相貌堂堂,身姿雄健,彪腰狼腹,且天生神力,乃是一员不世出的猛将。”
“哦,”朱儁当下就来了兴趣,“初起、孟玉,稍后带给本将瞧瞧,是否有你二人说的乃是一员猛将。”
“好说,好说,”秦颉笑着道,蓦的,秦颉惊呼道,“朱中郎,你看,我那身穿白袍的妻侄也登上城楼了,”说着,手指西鄂城西门靠友的一处云梯。
朱儁顺着秦颉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雉牒上,一员白袍小将翻过女墙,撞进黄巾守卫中。
几个呼吸间,关头上黄巾守卫汹涌的冲向那员白袍小将。当下,朱儁只见那员白袍小将手中环首刀挥舞,一颗颗斗大的人头冲天而起,而起如虎入羊群般杀进关头马道上的黄巾守卫。
“好,”朱儁一看,双掌相击,“秦初起啊秦初起,想不到军中又出个荆州猛虎,真是幸哉。”
下一刻,朱儁拔出腰间悬着的佩剑,剑指西鄂道,“传令,全面攻城,不能放跑一个黄巾。”顿了顿,朱儁森冷的道,“不要俘虏,全部杀了。”
立在三人身侧的亲卫当即拉扯着嗓子喊道,“大纛传令,全面攻城,鸡犬不留。”
当即,另一辆三丈高的巢车上,一名身子粗壮的汉军士卒摇着手中长方形的大纛。霎时间,汉军阵营内,沉闷的鼓声开始变得雄浑激昂,一个个汉军士卒听了鼓声,热血沸腾,嘶声咆哮,个个如同出了闸的猛虎,扑向西鄂成。
关头上,两头出闸的猛虎一东一西往城门楼杀去。可是,二人带着一队汉军奋力的厮杀依然没有吓退黄巾守军,仍然有黄巾源源不断的扑上关头。而这一切,盖因真贼中郎将朱儁不要俘虏引起的。当初在宛城,黄巾大帅韩忠有意率十多万黄巾投降,而朱儁轻飘飘的一句杀鸡儆猴就拒绝了韩忠投降的机会,绝了黄巾的最后一线生机,无他,黄巾唯有死战到底,跟汉军拼命。
日前,逃到西鄂的新大帅孙夏已经动员过一次还剩下的十余万大军,“反正左右也是死,拼死一个汉军够本,拼死两个汉军就赚了一个,抱着这个信念,西鄂城内的黄巾军同仇敌忾,战力迸发到前有未有,死战不退,颇有百战精锐的精神。
奈何,八个月来,荆州黄巾将从南阳郡打劫来的粮食都吃的精光,毕竟,几多万张嘴,一天都能吃掉几千石,更惶论这三个月来被汉军堵在宛城,基本是坐吃山空,如今逃到西鄂城,饭都吃不饱,哪有多少力气打仗;再者,荆州黄巾老弱妇孺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几十万人,兵甲器械严重不足,除了各大渠帅亲卫配备皮甲环首刀,也只有少部分轻装配备兵甲器械,大部分的黄巾都是拿着木棍、锄头、菜刀或者是竹戟、木枪等物当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