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开口说道:“按照咱们的计策,边军左卫指挥使赵信和中卫指挥使赵雷已经开始向洵阳和金州发起进攻,过不了几天对面的闯贼就该全力进攻了。”
陈承安说道:“那样的话咱们只怕挡不住,不如战上几日抽身而去。闯贼急于救援金州和洵阳,必然不会深追。”
卢晓航摇摇头:“那样的话,边军已经深入腹地,立刻就会陷入险境,不妥。”
陈承安反驳道:“可是凭借咱们的三千余人不可能战胜对面的三万闯贼。就算李兴业带着左卫营来了,也不过是五千人,还是不能和闯贼相提并论。”
宋献策笑了笑:“我们在洛阳城下可是用五千多人和闯贼的六万人打过。”
“我看过相关的情报,当时闯贼几乎全是饥民,所以能拖住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现在闯贼已经攻打下了两个省,早就不可和当日的闯贼同日而语。”
袁宗第眼见两位军师意见不一,开口说道:“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卢晓航连忙说道:“将军请讲。”
“听闻兵部侍郎孙传庭在潼关厉兵秣马,只等皇帝老..皇上一声令下就要征讨闯贼,咱们何不联系孙传庭多面出击,让李自成手忙脚乱,到时压力便会减轻许多。”
宋献策和陈承安眼前一亮,他们只顾着眼前的战事,却忘了潼关还有一处强援,顿时连连叹道:“妙计,袁将军妙计。”
卢晓航却皱了皱眉头:“只怕此计难行。”
“为何?”
“我们此次出征,本来就是打着山贼的旗号,未得到崇祯的应允,孙传庭断不可能答应与咱们同流合污,只要崇祯获悉了此事,那么孙传庭最轻也是罢官免职,重了就是身死族灭。”
“那我们就要赌一赌了。”
“赌什么?”
“赌在孙传庭的心里,身家重要还是国家重要!”
卢晓航想了想,一咬牙:“那我们就赌一把,赌输了就只能和闯贼硬碰硬,到时候可是失去了争夺天下实力了。大家敢不敢和我一赌?”
宋献策笑了笑:“我原本就是山贼的军师,输了还能做王府的军师,实在是不怕输,我赌了!”
陈承安笑道:“本就是将死之人,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现在碰到了百年难遇的大事怎么能退避,我也赌了!”
袁宗第苦笑一声:“我不但是闯贼还捡了一条命回来,与李自成有不共戴天之仇,似乎我比两位军师更应该赌一把,我也赌了!”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开始行动了。”
“袁宗第!”
“在!”
“从明天开始算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拖住闯贼十天,两天之后左卫营来了也归你指挥。你可敢接军令?”
袁宗第意气风发:“有何不敢!将军尽管放心,袁宗第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闯贼迈进河洛军大营一步!”
“陈承安!”
“在!”
“你随袁将军守卫河洛军大营十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可敢接令?”
“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怎会畏死!陈承安接令!”
“宋献策!”
“在!”
“你做过山贼,有经验会黑话,这一路还要靠你避人耳目,可敢随我走一趟潼关面见孙传庭?”
“乐意之至!宋献策接令!”
当天夜里,卢晓航带着宋献策和十数名黑衣卫骑快马向着潼关进发。袁宗第接过河洛军大印,正式掌管河洛军。
出了大营十几里,宋献策叹道:“王爷就这么把全军交给了袁宗第,没有丝毫怀疑顾虑,宋某人实在佩服王爷的胸怀。”
卢晓航苦笑一声:“军中无大将,若是交给别人袁宗第必然心生芥蒂。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只顾着怀疑自己人,也不必出来争天下了。”
“王爷聪慧,是宋某人愚钝了。只是王爷,咱们那个解药也该给我了吧,既然都信了袁宗第为何还信不过我?”
卢晓航哈哈大笑:“宋献策啊宋献策,几粒打虫药就让你日夜惦记,若是我坐了天下,一定让人将这段写到史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