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夜色之中传来一声大笑:“高总兵,不如倒戈与孤王,孤王保你一世富贵。”
在场的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黑暗之中慢慢出现一队队人马,为首的人正是惠王朱常润,他身边的一名将领,骑着一匹杂色马,手里一杆钩镰枪。
朱常润看着卢晓航哈哈大笑:“见了叔父为何不行礼?哈哈哈。”
高杰低声叹道:“原来你早就在暗处伺机而动,多亏我号称翻山鹞,竟然连暗中埋伏了这么多人都没发现,看起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朱常润劝道:“高总兵可不要妄自菲薄,我们这不过是占了地利才安排了这场埋伏,高总兵没发现也是正常的,不知道高总兵愿不愿意效忠于本王?”
听到这里高杰立刻下马,倒头便拜:“臣高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朱常润哈哈大笑:“好,高爱卿,你先抵挡黄得功一阵,待刘总兵拿下了朱由菘,少不得你的功劳!”
“臣高杰领命!”
卢晓航看着身边的陈承安:“你觉不觉得他们很恶心?”
陈承安点点头:“我确实有些反胃,实在想不到堂堂大明的总兵竟然是这幅德行,怪不得朝廷屡战屡败。”
这个时候,朱常润高声喊道:“朱由菘,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不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三步一拜到我的跟前受降。要不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的人去砍!”
卢晓航高声喊道:“若是我所料不错,你身边的人就是人称‘花马刘’的刘良佐吧。”
那名将军应声道:“想不到在下的名声竟然都传到了洛阳。荣幸之至啊。”
卢晓航并不搭理他:“朱常润,你今天依靠刘良佐做了皇帝,以后是你听他的还是他听你的?”
“废话,自然是他听孤王的!”
刘良佐也连忙说道:“我对惠王千岁忠心耿耿,你就不要挑拨离间了!”
“朱常润,不知道你读过书没有,你可听过徐寿辉和陈友谅的故事?”
“孤王当然读过书!陈友谅不过是个匹夫,被本朝太祖玩弄于股掌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看起来你读书真的不多。当初徐寿辉是皇帝,陈友谅是大将军,徐寿辉手底下没兵没将,陈友谅就把他骗到一座庙里,一刀把他砍了,自己做了皇帝!在我看来,你也逃不过这个命运啊!”
朱常润转头看了刘良佐一眼,只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刘良佐连忙说道:“王爷,到了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被他花言巧语所迷惑,臣是忠于大明忠于王爷的!”
朱常润也反应过来了:“朱由菘,你休要磨磨唧唧拖延时间,孤王就给你十息的时间,你若是再不投降,可不要怪孤王心狠手黑了!”
卢晓航转头看了陈承安一眼,叹了一句:“真可惜,虽然让他们成功起了间隙,但是时间太短不够发酵,他们还不至于当面翻脸,这仗咱们还得接着打。”
陈承安低声说道:“我总觉得今日这事有些蹊跷,为什么高杰和刘良佐同一天到了南京城,刘良佐还好像知道高杰要动手一样故意潜伏在一旁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人家都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朱常润终于失去了耐心,对刘良佐说道:“刘总兵,你去取了朱由菘的项上人头,等我登基之后,你就是开国大将军!”
“得令!”刘良佐一转身:“都给我冲上去,谁能砍了福王的脑袋,上白银一千两,官升三级!”
这一下刘良佐身后的士卒们全部沸腾了,卢晓航就站在他们眼前,身前只有一支盾牌队,三十人左右的样子,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不,是砧板上的银子和官职,等着大家去捡。
刘良佐身后的士卒一哄而上,纷纷想要将这功劳抢到手里。
卢晓航默默念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