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航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那就请张先生给我开一副猛药如何?”
张德义抬头道:“正有此意,皇上只需将这些商人吓破了胆子,那么要银子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不知道张先生心里是否有了主意?”
“主意不敢说,倒是有了一些想法,这就说给皇上听。江南的商人也不都是纯粹做生意,他们也暗中用银子支持朝堂上的诸位大人,皇上到可以先把支持其他三位王爷人拿了,抄没家产,一来可以充实国库,二来震慑其他人。”
“若是将他们逼反了怎么办?”
“皇上,江南之地可不是能造反的地方,他们若是乖乖交出家产还能保全全家,最少能衣食无忧。若是造了反,到时候全家怕是都难逃此劫。”
卢晓航闭上眼睛想了想:“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你怎么敢保证他们一定不会造反,你要知道,朕手下可就江南之地算得上太平了。”
“皇上有所不知,近些年来朝廷大乱,各地反贼蜂拥而起,为何偏偏江南之地能够独善其身?那是因为一来江南之地素来富庶,没有这么多饥民造反。二来谁敢造反影响了大家的生意,这些人的私兵就会将造反的人撕成碎片。”
确实,只要一造反,朝廷派兵围剿,官路不同,甚至连城门都无法进出,到时候这些人就会耽误了生意,一次两次只不过是伤元气,次数多了那就是倾家荡产了。
所以江南做生意的每家每户都有些私兵,大一些的城里大家还会组建商会私兵,来保护商人们的基本利益。
卢晓航听到这里眉头反而皱了起来:“他们手里面都有私兵,若是我们以后加税只怕是不太方便。”
“这一点皇上倒是不必担心,只要不伤筋动骨,这些人绝对不会武力抗争朝廷的,毕竟引来了大军就不是伤筋动骨而是脑袋搬家了,至于他们的联合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为什么这么说?”
“皇上,和你打个比方,我家是做丝绸生意的,杨家也是做丝绸生意的。他若是想造反绝对不敢拉上我,我只要在他背后轻轻捅上一刀子,不光能得到官府的嘉奖还能收揽他所有的生意,这样一来交的税钱对于我的收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我们利益不同,如何抱团抗争。”
卢晓航哈哈大笑:“张德义啊张德义,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还是真有一套。这样,朕就封你为江南道监察御史,江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朕给你五百人,希望你能在秋收之前给朕一个满意的结果。”
张德义喜不自胜,江南道监察御史虽然品级不高,只有七品,但是权力大,况且他是皇上亲自指派的,整个江南只怕没有人敢为难他。
“臣张德义必将不辱使命,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卢晓航笑了笑“你虽然做了监察御史,但是和生意还要做下去,朕会命令北镇府司的人随你的生意到各处,打探消息,你这个监察御史可不能挂在明面上,若是这样,便没有办法和别人做生意了。”
张德义的喜色顿时没了,苦着脸:“皇上,人家古人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臣这好不容易做了官,若是不能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憋屈。”
卢晓航笑了笑:“你若是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这里张德义立刻笑了:“皇上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臣能做到,决不推辞。”
“既然你想做官,便把生意交给亲近之人打理便是,只是这黑衣卫若是因为你的缘故打探不出消息来,你可要承担全部责任。”
张德义刚刚露出的笑脸立刻憋了回去:“皇上,你这不是为难臣么?”
卢晓航语重心长地说道:“张德义,不是朕不在乎你的想法,只是你马上要办的这件事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若是大张旗鼓地露出姓名,只怕你家从此不得安宁,所以你还是隐藏在暗地里才能保全家太平。”
张德义转念想了想,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自己要是做了这事确实得多出不少仇人,自己有人保护倒是无妨,可是家中尚有老母妻儿,怎能护的周全,想到这里连忙拱手:“是臣糊涂了,臣多谢福王殿下为臣考虑如此之多。”
卢晓航点点头,站起身来准备要走,张德义挽留不住,只得送他出门,卢晓航突然回过头:“张德义,你不会拿着朕的旨意去对付你的对手吧?”
张德义颤抖一下:“臣万万不敢因为似怨耽误皇上大事。”
卢晓航笑了笑:“那就好。若是不然,朕得到消息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