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会话,见马车还没有走的意思,秋曳澜感到好奇:“是在等哪位小姐?”
“我过来的时候人都齐了,就是江绮筠养的那只狮猫跑了个不见。”和水金看了眼外头,才小声道,“正找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狮猫?”秋曳澜诧异道,“踏青还带上猫啊?”
“怎么你没带?”和水金倒愣了下,道,“我们可都带上了,这两年京中时兴养狮猫,老关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带出去一来让它们松快松快,二来……绮筝妹妹打算在踏青中来个丹青赛,中间有一题就是画狮猫呢!”
秋曳澜听说要斗什么诗画就头疼,毫不迟疑:“我才疏学浅,就不参加了。”
“那也把你那狮猫带上啊!”和水金道,“不说旁的,到时候大家手里都抱着一只,就你空着手,想也没意思吧?”
“……苏合你去把大白抱过来。”秋曳澜想想她说的也对,就吩咐,“快去快回,别一会江家小姐的狮猫找到要走了,咱们却落在后头。”
和水金笑道:“别担心,这样的话我陪你走好了,我家车夫是认得路的,跟不跟住大部队都无所谓。”
又笑,“你家大白长得真格可爱,就是这名字……别致了点。”
“当初随便起的。”秋曳澜知道她话说的委婉——这些贵女们给狮猫起的名字,几乎都是风雅路线的,偶尔几个不一样的也是“荔枝”、“糯米”这类可爱俏皮风,大白这名字在其中可以说是独竖一帜。
和水金显然也是主流路线的拥护者,所以才会吐槽猫名——片刻后苏合抱了大白来,也就前后脚,江家车队里传了话来,说江绮筠的猫找着了,马上就能走了。
“那我回去了。”和水金闻言就告辞。
秋曳澜笑着谢了她跑这一趟,少不得送她下车走几步。
结果转过身来就看到秋金珠的丫鬟听兰气喘吁吁的抱了只“鞭打绣球”品相的狮猫跑出府,跟她视线一对,脸上就透出几分不自然。
秋曳澜若有所思,回到马车上就问:“后面一直盯着我这边动静呢?”
“婢子刚才下去时就被那边扯住了问,怕耽搁辰光就告诉她们了。”苏合刚才来去也是跑的,这会还有点喘,闻言嘟着嘴道。
“她要学就学吧!”秋曳澜抚着唇,想了会,淡淡的道。
……跟在江家的车队里出城的路上,不时看到其他类似的队伍,平常看起来相对于这时候已算宽阔的街道,顿时拥挤不堪。
“选今儿个踏青的人这么多?”秋曳澜感到很惊奇。
“婢子还以为今天不是休沐日,人不会多呢。”苏合趴在窗棂上,望着外头摩肩擦踵的香车宝马,啧啧道,“真到了休沐天,得多少人啊?”
主仆两个正议论着人多,不防前面却传来争吵声,因为隔得远,中间人声又嘈杂,也听不清楚为什么争吵——反正她们的马车,包括周围的,足足堵了好半晌才能继续前行。
而这缘故一直到出了城后,才由随车的婆子打听到,傍着车边走边说给秋曳澜知道:“方才那个街口,咱们这支队伍跟广阳王府的寿安公主所领的另一支踏青队伍撞上了,两支队伍争先后,掐了一场,所以才堵住了一段时间。”
秋曳澜一听寿安公主前加了广阳王府四个字,就知道这位公主十有八.九跟纯福公主江绮筝差不多,并非皇室血脉,不过是因为受宠另外封的。
她问:“那谁赢了呢?”毕竟江家这边队伍里,她也就熟悉江绮筝跟和水金,所以糊里糊涂跟着前面的马车走,也不知道是谁先谁后。
婆子笑道:“自然是纯福公主这边——是纯福公主的车夫比寿安公主的车夫厉害,抢道时硬把寿安公主的马车别了一下,迫使她们不得不看着咱们这队伍先行一步——后边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寿安公主她们。”
“噢?”秋曳澜闻言问春染要了小靶镜,拿出车外朝后一照,果然后面隔了一段距离,是一支车马滚滚的队伍,她眉心微皱,“看来到了锦绣坡,还有一场风波啊!”
听起来寿安公主跟纯福公主都是跟着各自的家里斗来斗去的,方才纯福公主仗着车夫技高一筹胜出一局,那寿安公主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这会紧盯在后面,说不得是打算跟到锦绣坡之后,再设法找回这个场子呢!
秋曳澜不禁揉了揉额,叹息:“野个炊都不得安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