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啊,这朝廷之事哀家一介女流能做什么主?”江太后没好气的说着,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不满,哼道,“让十九去同你们祖父讲!”
秋曳澜装作没发现太后的不满,笑着应了,又问候了一会,见宫人领着梳洗好的辛馥冰进来,这才住了话头,两人没有再待多久,就告退出宫。
先送辛馥冰回家,秋曳澜回到国公府时已经觉得很是疲惫,可还得去给陶老夫人请安,再说明这一日的经过。
陶老夫人听完后微微颔首:“劝冰儿去觐见天鸾,化被动为主动,这一手做的好!本来她就是受委屈的那个,何必叫那些人仗着什么被算计了扮可怜占尽便宜?!”
“不知道祖父那边事情可结束了?”秋曳澜趁机问。
“让人先在家里养着,之前定好的那门亲事自然只能算了。”陶老夫人哼道,“当初挑三拣四装得还真像,真以为他们要给孙女选个齐全人物呢!结果到今儿才晓得,那是为了让天鸾不防着他们打发孙女三天两头进宫里去!”
……江徽芝的婚事,从秋曳澜过门起就开始张罗,一直到今年入夏才定。男方是江天骜的心腹下属之子,据说才貌双全性情宽厚,为人也不风流,总之是各种好。事情定下来后,秋曳澜还出了一笔贺礼,这才几个月啊,江徽芝就要进宫去做娘娘了——当然,辛馥冰这么一大度,她估计做不了真正的娘娘……
陶老夫人厌烦了一会,才继续道,“等陛下大婚之后,礼聘她入宫……你们祖父下令不许人议论这事,出去之后你不要再讲,身边人也管着点,免得被人拿住把柄,知道么?”
秋曳澜谢了她提点,告退出门,先去盛逝水那边接安儿——当然又要跟盛逝水交代一番去辛家的经历,完了带着安儿回到自己屋里,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叮嘱乳母:“好好看着他,我去躺一会!”
朝榻上一道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守在榻边的苏合告诉她:“公子早就回来了,一直在陪孙公子玩耍呢!”
“玩了很久吗?”秋曳澜边让她伺候自己穿戴,边道,“别把小孩子累坏了!”
“公子回来的时候孙公子在哭,乳母哄不住,公子就接过去哄了。”苏合笑道,“到方才才哄歇了会,但公子要过来看您,孙公子就又哭了。”
秋曳澜感到很新奇:“这么点大的孩子难道就认人了?”
“这说明孙公子聪慧呀!”苏合眼珠一转,压低了嗓子道,“要是您跟公子的亲生骨肉,肯定更聪慧呢!”
她知道秋曳澜很怕周妈妈她们讲子嗣的问题,故意这么做自然是仗着宠爱调侃下主人。
结果秋曳澜闻言没羞没恼,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我真是糊涂了,你跟我同岁,我都要考虑子嗣了,怎么还能扣着你不嫁?说吧,你看中谁了?或者没有看中的,但喜欢什么样的呢?”
“您说什么呀!”苏合调侃不成反被将军,羞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伺候好她,举袖掩面就跑了出去,“婢子不理您了!”
秋曳澜自己理着散乱的丝绦,撇嘴:“我跟你说正经的!当我现在有心情调侃你呢?”
摇了摇头,她走出房门,去了安置安儿的屋子,果然一进去就看到江崖霜抱着安儿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还轻哼着歌儿——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崖霜这奶爸模样,不禁有点乐了:“你还会唱歌呢?”
“小时候乳母一直哼唱着哄我跟十八姐姐的,听多了就记住了。”江崖霜闻言面上也是一红,把安儿朝她跟前递过来,“这不是他一直哭,哼了会歌就不哭了吗?”
“还是你抱着吧。”秋曳澜狡黠道,“我可不会哼歌,万一换个人他哭起来怎么办?”
江崖霜尴尬的瞪了她一眼,垂目见安儿已经睡熟,松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递给乳母:“好好放到摇篮里……千万别吵醒了他!”
夫妻两个生怕安儿醒来就走不掉了,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出了屋,才松了口气——对望一眼都觉得好笑。
笑了一阵,江崖霜问起辛馥冰那边:“表妹还好吗?”
“……就是这样了。”秋曳澜第三遍描述今日的经历,“大伯真是过份!我不知道五姑姑是什么脾气,但再好脾气的人,亲生女儿被这么欺负,我想回京之后都不会罢休的!”
她说这话本来是打算跟着讲给辛馥冰的父亲安排个好位置,好消除一下人家父母的怒气。结果江崖霜闻言苦笑出了声:“还真被你说到了,五姑姑的脾气,比四姑有时候还急一点!”
他无奈的道,“你出主意把他们弄回来,这下子家里可要有大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