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怔,立基?历史上父亲一直受挫于没有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以致于脾肉横生而一事无成。3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父亲的所谓没有根本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早年人望不足,没有人替他作宣传,本身又无家族势力支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分蛋糕吃自己束手无策。而像袁绍,仅凭着他四世三公的家世,振臂一呼,田丰、沮授,逄纪等豪杰归之如流水,冀州牧韩馥拱手避位。曹cāo,以东郡太守进位兖州牧,几无任何阻碍,一诏求贤令,荀彧,郭嘉欣然趋之。而我自出幽州以来,一直就在畴划着如何增添父亲的声望,让天下人知道,汉家还有一个叫刘备的英雄,至于在哪里立基,却还真是从没想过的。钟繇的这一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见我为难,钟繇也无失望之sè,笑道:“贤弟可是还没想过此事的?”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道:“元常兄,若无根基,纵有冲天之志亦难施为,此等道理我也是知道的。但我却觉得大汉天下现在还在一潭死水中,思虑这个问题还早了些。”略一顿,起身钟繇平施一礼道:“元常兄可是以为我们该在中山立基,谋取冀州?”
钟繇微微一笑,侧过身子从旁边折下一支枯梅,在雪地上划几道,登时,后世中我印象极深的东汉地图便即初具雏形显了出来,抬起头来,道:“冀州富甲天下,户口百万,英雄无数,贤弟不取,必为他人所先。若是早几ri,以贤弟父子声威,却还不足以号令冀州英雄的。但自贤弟一战取卢奴,张纯授首,便是傲如元皓(田丰字)先生,亦对贤弟青眼有加,甄家冀州百年世族,放天大汉也是有数富族,甄公尤自折节相交,贤弟不取冀州,更待何时?”
钟繇寥寥数语,说得我顿时热血沸腾,是啊,历史上的袁绍凭什么而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除了他四世三公的家世,还不就是冀州的富甲天下英雄无数?田丰、沮授、逄纪、审配,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哪个不冀州人?还有历史上不服务于本地长官袁绍而北投公孙瓒的赵云,就是冀州常山人,纵然我父子眼下还没有袁家的声威,至少,我也得到了田丰、张郃、高览的认同,要在冀州立足轻而易举的事。而若论得人,父亲比之曹cāo尤有过之,又怎会比不上外宽内忌的袁绍?
人才,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的?人才!
三国什么最重要?人才!得人者兴,失人者崩,父亲得诸葛亮而一飞冲天,曹cāo失了郭嘉就此寸步难行……
疾步转了两圈,我迅的让自己发热的大脑冷了下来,悠悠一叹,颓然坐下,摇了摇头道:“元常兄想法虽好,在我这里却是行不通的。且不说我与婉儿的感情,便是我与婉儿原来从未见过面,但人无信不立,我又如何能……”红装素裹,白马银枪,我眼睛一热,怎么可能!
“呵呵,贤弟想哪里去了。”钟繇大笑,却不接我的话,枯梅枝在冀州方向上一划,“贤弟出身寒门,本就人微势轻,若能与甄家结亲,以甄家在冀州的声势、财势相助贤弟,何愁大事不济?”
略一顿,钟繇看着我尤自低头不语,在益州方向点一点,道:“千里竞利,胜在得算多。方今天下分崩在即,天下英雄无不摩拳擦拳引颈以待,前幽州牧刘焉,今为益州牧,不过数月,米贼为乱汉中,益州道绝!贤弟今时不取,更待何时?呵呵,益州难进亦难出,汉中请神容易送神难,刘焉目光短浅如是,不过自守之犬罢了!”
略一偏题,钟繇晃了晃头,又在荆州方向一点,道:“当年世祖光武帝何等英雄,尤为时势所迫,不得不舍却发妻yīn后而迎娶郭后,贤弟以为自比世祖如何!且幽州僻远之地,塞外胡人虎视眈眈,中原一乱,必皆蜂拥南下,幽并首当其冲。刘伯安(刘虞)求安一时而自遗祸子孙,公孙伯珪逞一时之雄而交怨四方,两人久必不相协。贤弟父子英雄,刘伯安于刘将军有知遇之恩,公孙伯珪于贤弟有翁婿之义,贤弟不脱身事外,如何自处?
(注:刘秀庙号世祖)
冀州户口百万,甄家冀州百年大族,富甲一方,有甄家相助,贤弟自可立足于冀州,于北,无论将来刘伯安与公孙伯珪谁胜谁负,俱可为冀州之护翼,为贤弟父子拦住胡人南下之路,贤弟父子自在冀州而拥兵养士,待得天下有变,拥众上洛,大事可期!”
“呲!”我倒吸一口凉气,钟繇的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诱人,手掌交额让自己冷静了些,事情可能如我们今ri所设想的一般吗?再好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历史上的隆中对何等的大手笔,父亲刚拿下汉中,二叔关羽拥众北上,威震,然而,千算万算,只少了吕蒙白衣渡江,昔ri的盟友背后狠狠的来一刀子,还不等益州有反应,二叔父子一战兵北身殒荆州……
摇了摇头,努力的把其中的不稳定因素排除,有变化不要紧,世事如棋,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没有计划才是要命。
“至于甄家,呵呵,贤弟年纪也不小了。”正在我飘然神往间,钟繇突然甩了一个诡异的眼神,大手一挥,长袖将着雪地上图案一把抹去,哈哈大笑,当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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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友问这本书大概会多少字,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再好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只要大家还看得下去,这本书就会按着计划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