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哈哈大笑道:“老头子教徒能废寝忘食,封儿学艺却偏不能。”
刘封好一阵尴尬,往ri在东宫陪刘辩,那里规矩多多,叫人活沷不得,两人相处几个月下来,倒不比在这山间陋居的两个时辰里师徒之情来得真切。王越也是豪爽之人,已是自动的将“承泽”换成了“封儿”,其亲密程度上升了何止一点两点。
估摸着也该差不多了,刘封这才小心的取出那坛雪闷的酒来,又亲自抓了把雪将那两只琥珀杯细细的擦洗一遍,这才轻轻的倒上两杯,笑道:“王师,弟子福薄,当ri听了这西域酒的饮法,恨不得当时就能试上一试,今ri若不是借王师吉光,也没这口福,王师就容弟子陪您饮上两杯罢。”
王越哈哈大笑道:“若不是封儿,我也不知这西域酒还有这种饮法,莫说什么两杯,封儿尽欢就是!”
前面刘封说得天花乱坠了,王越便已心动不已,眼看着一切就绪,王越再也按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抓起一杯来。
刘封大乐,举起自己的这一杯,放在鼻子下面阖目轻轻的一闻,不得不承认,这种诱惑便是自己这种好饮不乱的人也难以抵制。只不知好饮烈酒的三叔喝上一口后又会怎么样。
“好,好,好!”还在刘封陶醉间,王越却已是一口而尽,登时红光满面,两眼炽着狂热的光芒,连连高声大赞,也不待刘封再给他倒,大手又抓起那坛开封的酒来。
刘封给这一吼震得目瞪口呆的,这酒好是好,真有这么大的魅力?看着王越伸手过来哗哗哗的一口而尽,这简直,用后世的一句话说:猪八戒吃人参果嘛。不由的也放到嘴边自己轻尝了尝,好像,也没那么震憾嘛?
才就这么一愣神过去,王越又是连饮数杯,他倒是没忘了刘封曾说过的,这酒是最忌颠簸的,倒进杯中的时候尽显一代剑法宗师的水准,愣是不见一丝波动,往口中灌的时候却又如初夜中兴奋的童男一般,莽撞得无以复加。
终于,冲动的童男一头撞错了地方,一口气没换上来呛住了王老头。刘封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走过来替老头抹着背,因笑道:“王师何须如此心急,这酒慢饮味道更佳。”
王越好容易才缓过气来,罢了罢手示意自己无碍,却猛听了刘封这么一说,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怪道:“封儿何不早说?真亏这半坛好酒了。”
只这一会间,老头已饮掉半坛去了,却学不是最佳饮法,叫他如何不心痛的。
刘封笑道:“我也是这才发觉的。”
却浑忘了他压根就没豪饮过。不过王越却是没空来听他的这个解释,已在那边连连婉惜了起来,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正当这会,一个俏红身影翩翩走来,王越眼睛一亮,连连招手道:“蘅儿快来,封儿带来的这酒确是美味非常,你也来尝尝,呵呵,为父枉活了几十岁,直到今ri才知……”老头儿xing急了点,又匆匆咳了几声,将存在喉间的不适淡去了些,话没说完就又把杯子往嘴里送,却也没忘了刘封说了“慢饮”的话,这回可是温柔多了。
王蘅正诧异的看着刘封在给自己父亲抹着背,却只不明白两人关系何时变得这么亲密了起来。看着刘封那一双贼眼又不老实的望着自己,娇颜“腾”的飞起一抹红云,却出奇的没有斥责起那小贼来,反是有了些羞喜低下了头来。正对着矮几上那晶莹剔透的琥珀环,隐约想起小贼刘封曾说过了这种酒要用琥珀杯饮才能体现其真味来,呼吸着沉浸着满屋弥漫的香醇,酒虫发作,将矮几上那半杯残酒抓起来一饮而尽,眼睛登时一亮。
剑师王越的女儿三尺剑使得出神入化,酒鬼王越的女儿又怎能不对佳酿情有独钟的?
还不待王蘅有所表示,王越已在那边婉惜的连连摆手:“错了,错了,这酒得慢饮才好。”
听了父亲叫停,正在陶醉的王蘅不服气的瞥了刘封一眼,这才发觉桌上似乎只有两只杯子,脱口道:“你怎么不喝?”随即醒悟过来,“呀”了一声羞红的娇颜,火辣傲人的骄躯“嗖”了一声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飞回了自己房间去,竟连手中那只还残着两人唇印的琥珀杯也忘了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