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盔亮银甲,掌中方天画戟如岳峙立,孤傲的黑眸定然不动,人多势众的西园中军却愣是不敢再前挪半步。只是吕布看来并不知道刘封在村庄中的那一番杀戮,对着刘封虽然气定神闲态度傲慢,看着刘封出来亦是小有几分惊讶,却全无半点杀气。
仇人见面,多外的眼红。刘封胸口突的起了一阵躁热,冷冷的回视着吕布。刚才自己所击灭的,正与吕布同源一系的并州军,历史上吕布纵横中原所藉仗的主要力量,更还有徐山的血仇在前,让刘封几乎制不住手中那血迹仍未干的长刀。
察觉了刘封的敌意,吕布细细眯起了双眼,心中却起了一阵疑惑,只不知道为何刘封短短一别过后竟然对自己动了一战的勇气,隐有几分拼命的样子。他并不知道刘封是因为在村中击杀了并州军的原因,还当只是刘封在为被自己一戟所击杀的徐山而难扼心中之火,停了少停,见刘封始终未动,摇了摇头,不理再刘封,亦不发一词,转身扬长而去。
吕布身边虽只有二百余骑,却都是凶猛彪悍的边军,技艺jīng湛骑术高超,与刘封手下这一千才刚刚开过刃的西园军自不可同ri而语。以吕布之能,击溃刘封也并非难事,只是看着这一千马步军盔明甲亮,训练有素,吕布亦不愿轻易冒险,亦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眼下并州军第一要紧的是抢在其他人马之前找到皇帝刘辩,而不是为已经身死僵冷的何大将军发泄私愤。
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徐晃不由的脱口一声轻赞:“好一员大将!”
刘封也暗松了口气,收起长刀,道:“这人叫吕布,字奉先,在执金吾丁建阳手下任主薄,与丁原恩犹父子。虽是文职,却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中一杆方天画戟,鬼神难敌,并州军可以不认丁原,却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于他!公明ri后若是见着他,须得小心些为是,最好不要单独与他交手。”
徐晃一阵愕然,他也正年少,才不过二十余岁,对自己的一身武技也颇为自负,虽无轻视吕布之心,却也不认为吕布就必能击败自己。
刘封见徐晃一脸的不以为然,苦笑道:“早间徐山与他交手,只一合便被他击杀于戟下,我甚至没怎么看得清吕布这一戟是如何击出的。”
徐晃大震。
正说话间,并州军中一员白袍小将却又折了回来,远远的冲刘封抱拳一礼,道:“我家将军请教朱虚侯,可有陛下的消息?”
别说是吕布,便是丁原,位望虽高,却还尊贵不到刘封这个朱虚侯头上去,吕布却如此傲慢的只让一员小将前来问话,西园军内顿时一阵哗然。
刘封罢了罢手,道:“若我猜得不错,陛下当往西边去了,吕将军若是有意,可与我军前后并行。”
“多谢侯爷相告!”白袍小将抱拳一礼,对西园军的态度浑然无视。
“敢问将军尊姓?可认得雁门张文远?”
看这小将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相貌俊秀,举止有度神采俨然,立在这西园军中有如鹤立鸡群,分外的突出,方才在那并州军中却是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刘封特别留意,根本不会记得此人正是吕布身后几员骑将之一,刘封忍不住的追问一句。张辽也是他所重视的一员良将,不但因为他的赫赫威名,也因为他与关羽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