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一人的,升爵一级,授田五亩,累积斩首五人,爵再升一级,赐宅一处,授田五十亩,皆可终生免赋!
斩敌大将一人,赐爵升三级,授田一顷,可终生免赋!
……
如此累积下来,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多地可以赏赐,光那些战没者父母的奉养,伤残者抚恤,就差不多可以将并州府库搬空。再加上这么多免赋,来年并州财政收入便要大大减少——换句话说,刘封的军功授田制,要让并州破产了!
秦法一般人民所得四到六成要上缴国库,秦人善战,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如果不能从战场上捞回军功,他们的父母妻儿就很有可能要入不敷出,饿肚子。与秦法不同,汉法重在养民,税率一般在十五税一和三十税一之间变动,汉朝的皇帝根本不敢像秦始皇秦二世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惟一的一个汉武帝花光了三代积蓄,汉匈之战,其实论其规模,根本远远比不上秦人的统一战争!有汉一代,无论先汉后汉,一直zhèngfǔ财政压力极大,到了后来,一个小小的凉州羌乱,股癣之疾,居然让汉朝廷的财政濒临崩溃,以致于汉灵帝刘宏甚至不得不靠卖官鬻爵来补帖国家财政不足!
刘封苦恼的挠了挠头:“缺粮少钱可以另想办法,不过官府无信则无威,而且,这一次王家起事,总归还有些收入的吧。”王家反叛,一应家财自然没收充公,毕竟,也只能解个燃眉之急。
不是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实是,一直处在顺境的他忘了并州一直以来所承受的财政危机,而且当初在朔方宣布这个军功授田法的时候,他也根本就没有细想秦法与汉法的区别。
钟繇“嗤”了一声笑了:“我早知道你会打着王家的主意,不过这一次有王家,下一次呢?今天温家、郭家及其他并州世家大族,今天都来求见于你,我将他们都拒了,只说你重伤未愈,至于各地官吏,更有不少王家亲旧,呵呵!”
“嗯?”刘封瞥了钟繇一眼,心下纳闷,自己全无头绪的事,他有办法了?有些迟疑的道:“元常看来胸有成竹了?”
后汉承平已有近两百年,各地世家大族繁衍生息,盘根错杂关系紧密,本来就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眼下王家遭难,落井下石的没有,求情的却是一个不少。虽然刘封本就无意将王家赶尽杀绝,不过一个如此团结的士族团体,却不是任何一个统治者愿意看到了。
钟繇却苦恼的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办法?若真有办法,又何必吓你?”
“元常是想使重法了!”田丰却毫不客气的道。
“呃?”钟繇一怔,却也不是很吃惊,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封,并不说话。
“朝廷沦落至此,都是各地世家大族的缘故,若董卓能与各世家和平共处,共享得失,亦或戬灭阉宦后由袁氏执掌朝纲,天下何以大乱至此!”田丰声音依然清冷,极不客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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