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神机妙算,牛辅这老匹夫果然是受不得激出来的!”没少与董军打过交道的韩成见此董军如此阵势,不由的微微变sè,但看着刘封镇定自若,亦是展颜强笑,很是真诚的拍着刘封马屁。
攻取郿圬虽然是重中之重,城中的钱粮也最令凉州群豪眼馋,不过凉州群豪还是知趣的将指挥权交与了刘封,虽然此时刘封手下只有百余亲卫,并州刘公子的名头却足保证他几无迟滞的贯彻自己的指挥。马腾自恃身份,自然不好在刘封面前听差,只让长子马超统领马家部曲,韩遂等人也是如此,只让各自的子侄领兵听候刘封差遣。
刘封的心情却绝不是他脸上浮显出来的那般镇定,虽然历史上强如曹cāo亦曾发出“马儿不死,孤无葬身之地”的感慨,事实上对于自己连哄带骗草聚起来的凉州联军,刘封可不抱什么信心的。心中虽然有忧虑,刘封脸上却没有什么担忧样子,哈哈大笑道:“韩兄过誉了,其实牛辅这人对董卓确是忠心耿耿,也是一员悍将,只可惜他莽撞不知权变,只是一味的恃勇好斗,诸君成名之战,大概就应在他身上了!”
“哈哈,若不是有公子施策妙计,便是再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捋牛辅虎威。”韩成呵呵笑着,伸手随意的抹了把汗,不无感慨的道:“以前牛辅这个王八蛋在我们凉州就是无恶不作,我父亲起兵几次,每次都让牛辅这王八蛋赶得鸡飞狗跳的,小弟我更是几次差点没了命!这一下,正好借公子的手,将往年的欠帐连本带利给他要回来!”
说着自己父亲的糗事,韩成张口便来,仿佛与一个亲密老友说着童年趣事一般的随意,让人不觉对他大起好感来。刘封听着有趣,哈哈大笑道:“若是韩将军听了你这般说他,怕要赏你几个鞭子了。”
“老头子哪天不赏我几鞭子?”韩成苦恼的摇了摇头,“他老是说我懦弱无用,像我姐夫那样的才的凉州汉子,尽是羡慕马叔父有孟起这样的儿子,嘿嘿,可看我这胳膊腿的,哪是上阵冲阵的料?”
虽然编排着自己父亲的不是,韩成却只是苦恼作难,没有丝毫怨恨不满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的父子关系,相较于马腾马超父子,要正常得多了。
刘封大笑不已。
不远处,正在撤退的凉州联军的场面却已经混乱起来了。
其实凉州群豪中就算是号称jīng锐的马腾韩遂部,比之于正规的汉军也少了许多训练,更别说兵甲装备了,也不怪牛辅瞧不起人,这不过是一支连箭矢都不能保证的土匪、穷鬼土包子罢了。马腾韩遂部那些所谓的jīng锐战士,原不过是将勇兵悍,敢打死战打出来的威名罢了,这也只是对羌胡诸部,跟凉州地面上的土豪相比才称得上的,至于一支军队最重要的阵形队列配合什么的,全都上不得台面的,一旦遇上了jīng于战阵凶悍善斗的董军,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比之刘封亲手训练出来的并州军,差了更不止是一两个档次。
董卓久在凉州征战,威名赫赫,在凉州群豪中早已竖立的无敌的威名,别看前面抛shè箭矢扔得欢,此时见了牛辅亲领着人杀出来,纵是悍勇无畏士卒,亦不免失了方寸。
这毕竟是一支草聚联合起来的部伍,打不得硬仗的!
刘封暗里轻叹了一声。
远远看着牛辅追逼过来,退却的联军更是慌乱了起来,后面接应的队伍虽然在马超阎行的驱赶下拼命的接上,却仍是底气不足。当先的马超气得破口大骂,一马当先,拔上前列,长枪指向董军,大声叫道:“马家的儿郎们,杀!”
“杀!”
……
锋利的兵锋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巨大的岛礁狠狠的撞开汹涌的奔浪,溅起一团团鲜艳的血花。伤残了一臂的牛辅依然手执战刀冲在第一线,没了右臂,他却练出了更为凶悍的左手刀,迅捷无比的劈落一名敌军,剽悍的董军已经冲垮了拦路的第一波,露出了森森狼牙,肆意的撕咬着敌人的肺腑。突然,前方冲杀的战士倒下了一大片,一个浑身浴红的少年将军拦住了牛辅的去路。
牛辅不认得这少年,这少年却认得他。
“小畜生找死!”牛辅大喝一声,提刀一挥,左右亲随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