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却伸手拦在了瓮口,凑到近前深深嗅了一口,闭目有些陶醉,哈哈大笑道:“这坛酒,就送与我罢!”
长袍随而动,李儒单薄的身子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刘封强忍就要上来帮扶他一把的冲动,目光移到了大门洞开的长安:“文优若是喜欢,再多的酒,我也有。”高大的城墙后面,平坦的街道空无一人。
“好酒不必太多,痛饮一醉,足矣!”李儒抱着开了封口的香醇,满意的笑了笑道,翻身上马。回头凝视着前方刘封大营,十余台井阑依次架起,黝黑的身架冷峻而肃穆,傲然屹立,逼视高大巍峨的长安didū。
“搞了这么大半天的,没说上几句话他们就走了!”马超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儒的身影消逝,忍不住嘟嚷了一句。
虽然已是九月,烈ri依然酷热,晴空万里无云,拖着几人长长的一个影子,刘封皱了皱眉,没有理会马超的不快。贾诩眼睛一亮,笑道:“公子,吕布骁勇,所部并州故将占了长安城中一半的兵力,与其要致他于死地,不如与他修好?”
“嗯?”刘封迟疑的看着贾诩,猛的会意,不由的苦笑。
……
“司徒,”许攸与法正分席而坐,“潼关已破华雄授首,只等司徒一句话了?”
王允脸上却有犹豫之sè,道:“朱虚侯今ri约见董卓,以二位之见,能有几分把握?”
“一分也没有!”许攸不屑的撇了撇小胡子,大大咧咧的痛饮了一口酒,“董卓是什么人,就算困兽之斗,也断不会屈服于刘封这等黄毛小儿!”
王允询问的看着法正,法正嘿嘿冷笑道:“许公倒是满嘴长毛,皓首将至,可惜至今一事无事,倒是我等黄毛小儿办事利索些。”
许攸哈哈大笑,也不理会法正的反讽,只看着王允,道:“司徒,董卓怎么办,城外的朱虚侯反正是不急的,困他三年五年,反正董卓也跑不了,至于长安百姓,天子公卿,既无刘封至亲,也无刘封至交,生死如何,与他何干?”
“不错,董卓最有可能的,就是临死发狂,嗯,拉个垫背的,反正他也逃不了,屠戳公卿大臣,正是他的拿手本领!”许攸说得委婉,法正却是直接得多了。
“听说朱虚侯放言,吕布必死,不知先生能否给我一保证?”王允这一句话,自是与法正说了,不觉带上责问怒容。这几ri来,长安街头纷纷传言若不是当年吕布见利忘义害了丁原,也不会有董卓一家独大祸害朝廷,董卓为祸汉室,吕布实为罪不可赦之帮凶;又有一种传言说之所以前阵会有吕布受丁原遗命屈事董卓见机行事的流言,那不过是吕布见着董卓穷途末路了,见利忘义的本xing再次勃起,想要见风使舵,又怕朝廷追究当年弑杀丁原的责任,自我涂脂抹粉的一个拙劣行径……
法正微微一顿,嘿嘿笑道:“若是吕布有功,又有司徒做保,谁能害他?”
王允冷哼一声:“先生何必与我搪塞,岂不知这一番流言,平白加了我等行事的困处,若是董卓察觉,你我生死事小,若是累了天子,不知朱虚侯意yù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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