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低头凝思,苦声道:“秀儿妹妹一个弱女子,她能去哪里呢,这几个月,她一直哪里都没去,对晋阳也不熟,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放心吧,还不至于有人会这么大胆。”刘封心知蔡琰担心的是什么事,安慰的拍了拍蔡琰小手道,想了想,道:“你有没有与她说过吕布的事?”
蔡琰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醒悟:“吕布不是在兖州吗?难道,难道秀儿会……”
“大致不差吧。”刘封点了点头,微笑道。
“可是,兖州离这里这么远,又……”
刘封却已回过头去了,大声唤道:“刘宠!”
“公,公子!”刘宠慌不迭的跑了过来,蔡琰进来,他早已识相的躲了开去,一听公子叫唤,也不知是什么事,连滚带爬的闯了进来,正撞着两人依偎在一起,连忙又闭上眼睛,疾退两步:“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
洛阳城下。
先礼后兵只是说说而已,借道不成,孙策只给了徐晃一天的时间,次日清晨,荆扬军再无二话,擂鼓进兵,誓必取下洛阳城。
接连三日的恶战连天,孙策第一次让无往不前的并州兵知道了他孙策,并没有堕了孙坚孙老虎的威名。
第一日,荆扬兵就杀上了洛阳城头,斩将三十,屠兵三千,虽然最后在徐晃的反扑下荆扬兵又给赶了回来,便是赫赫善战的徐晃,也不禁的脑门生津,大呼侥幸,当夜即伴着累累残尸宿在城头,不敢丝臾稍怠。
第二日,孙策却没有再来攻城,士气大振的荆扬兵在城下骂阵,徐晃出城大战竟日,战盔为子孙策本人削落,孙策大将程普一箭射穿徐晃一臂,折兵三千,败阵而归。
第三日,孙策更是发疯了攻城,荆扬兵数度登上城头,若非司马朗发动洛阳百姓,组织了三千新兵上城头助防,洛阳城已为孙策所有。
胳膊上缠着紧紧的绷带,徐晃一言不发坚持又在整个洛阳转了一圈。一挫再挫,并州兵士气低落,对带着他们打了败仗的徐晃,私底下更是有了一些抵触,再无了往日的敬重。
司马朗是个文士,连日的厮杀让他筋疲力尽,浑身酸痛,不沾纤尘的宽大兖服溅沾满了血污,却还没来得及换下,张大的满是血丝的眼睛,一丝不苟的批着公文。这几日战事不断,粮草要补充,伤患要救济,战没者要备案,损坏了的百姓房屋要记录,集中的百姓要安顿……太多太多的公备,积下了厚厚的一堆,司马朗从不假手于他人,只惟恐出了任何的差错,误了大事。
徐晃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边上早已生冷的饭菜,再看司马朗毫无所觉的继续伏案奋笔疾书,不由的有些感动,定站在司马朗身后,下意识的没有来打扰他。
刘备自主政并州以来,行了就是文武分治,文臣理政,武将治兵,徐晃驻守洛阳多年,与司马朗却没有什么交情,两人不但一文一武各司其职,对出身名门的司马朗,徐晃隐隐的还有些抵触的。他也隐约听人说了司马朗的弟弟曾使人行刺过公子刘封,而且几乎得手,最后公子虽然因为刺客尽数命丧当场,不再追究,司马朗的弟弟却仍因此流亡外地,对司马朗,徐晃便更多了一分警惕。
然而这几日同仇敌恺,让徐晃由衷的敬服这一位不苟言笑的谦谦君子,静静的候在一旁,只等他整录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