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开凿本来是准备防旱防涝的,多个排水路,可没有想到这水路根本就不能起泄水的路,一到洪水时,南方出海口出水太少,这运河一旦起泄洪的作用,整个江南都有可能受灾,到了孝文帝也就是先皇登基起,在佑民河的冲要地方,位居归龙省和天龙省交接的地方修了个全国最大的堤坝,历时五年,动用劳役达十万人。
这堤坝阻止泄洪的作用是起了,可有利就有弊,这样一来大水一来,什么都压到了天龙省这个地势低的地方,天龙城是屡屡受灾。这大运河由于直通天子脚下的京城因此被称作通天大运河,简称通天河。
“喂,还睡哪?”
一个声音隐隐约约传到熟睡中的林夕耳朵里,虽然知道有人,可眼睛就是睁不开,迷迷糊糊道:“干什么呢,别吵我……”说完继续呼呼大睡。
林韵诗一身禁军的服饰,今晚还真是巧,那不长眼的参领安排她为林夕守夜,只见她笑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稻草,去碰林夕的鼻子。
林夕手拨弄了几回,也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会这么痒,连打了几个喷乞,可眼皮就是不睁开,睡的还是那样死。
林韵诗有点泄气了,看了看林夕,转身离去。
定南城。
“皇爷,京里出了什么事了?”四品率善中郎将左进在一旁问道。
十三皇爷元直身穿八抓金龙袍,头戴大将军貌,两眼炯炯有神,手里拿着封信,脑门紧皱,威武之中透着忧虑。
“看来这一次皇上是要针对本王了。”说着将信放到桌子上,让在座的各位将领观看,今天这个屋子里来的都是他的心腹。
十三皇爷是之所以是称皇而不是称王,原因是在孝文帝时期,他身处关外,为大汉守边关多年,老苦功高,孝文帝曾经戏言,以他之劳苦称王都亏了,应该称皇。
当时一度有人认为元直会是将来的皇帝,也就这么称呼,渐渐地十三王爷就变成了十三皇爷,到了当今皇上登基正式赐与十三皇爷这个名字的大印,可笑的是在爵位上他永远都只是一个王。
四品戊己校尉王朗道:“看来这朝廷的意思是明为和谈的事情,实际根结却是在军权上,皇爷,咱们该怎么办?”
镇南将军敖丙是杨家军的人,但此人素有野心,想争上位入内阁,杨陵一死他就投靠了十三皇爷,官级为正二品,是这屋子里除了十三皇爷最大的官衔,为人多谋。
“皇爷,这事情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毕竟他代表的是朝廷,虽然皇上有如此意思,但咱们也不能因此而乱了方寸,还望十三皇爷您三思啊。”
三品安南将军关岭忽然冷笑道:“敖将军,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从长计议,咱们手里掌握的粮饷大权会这么轻易的交出去吗?如果不知道你和我们是一起的,我还以为你是皇上派来的暗底子呢?”
敖丙不乐道:“关将军,我承认当时是我多虑了,因此失了方寸,可我打开窗户说亮话,我对皇爷是赤胆忠诚的。虽然咱们手里拥有不小的兵权,可追根到底是皇上给的,皇上要拿银子要拿兵咱们能怎么办,除非是造反……”说到这里忽然打住了。
所有人的心都因为他这一句话,像被锤子砸了一下,愣住了,但大家都一致地看着他们的首领,十三皇爷元直身上。而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造反,当初丢掉皇储资格时没有,现在也没有。
可在他的内心总有一种失败和害怕的感觉,十三皇爷,这个称号听起来好听,仿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谁又知道自己因为这个称号而吃不下饭谁不着安稳觉。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没有一个皇帝愿意这个皇帝特有的皇字分给别人用的,现在的皇上八哥自己是知道的,他有的时候是不计较一切的,可真要计较起来,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忽然说起造反,这个从来没有想过的念头,象一粒种子一样,彻底地瞬间在内心萌发,心跳地厉害,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害怕,但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激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往常皇上赐宴同席的时候,自己只能处处留意处处小心,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超越皇上半步路,仿佛已经遗忘了自己是当初的勇胆十三郎。
熬丙机警地看出了十三皇爷在心动,汗滴从脸上滑落,而十三皇爷却没有感觉到似,不由地后悔刚才说的话,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本意,万一十三皇爷真要心动了那怎么办?一想到这,敖丙脸上也冒出很多汗水。在他的算盘里,他要的是十三皇爷这个势,借他的势进入朝廷,而不是仅仅守卫边疆。
船靠在交集湾,在钦差大人船还没有到的时候,这里就挤满了地方官员。船一到,鞭炮声响的是惊天动地,锣鼓声敲的是震天的响。
林夕出了船舱,笑呵呵地向着这帮官员挥手,走下船来。一个品级最高的官员看官级应该是巡抚,他笑着走到林夕的跟前,为这些官员介绍。头一个脸上有山羊胡须,一笑眉毛就挤在一起的是丹林省的提督学政,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矮个子,脸上透黑,却是这里的按察使,紧接着的就是地方的道台和知府等等官员。
宴席摆在当地最豪华的望江楼里。一桌丰盛的酒宴摆开,林夕在巡抚邵翰章的陪同下坐在尊席上,之后那些官员才一个个的笑着躬身坐下。
吴学政起身道:“林大人出任钦差,皇上钦点,这如此圣恩也是署僚的荣幸。我等设宴郊迎,一是为林大人洗尘,更有望阙谢恩之意。”
四周的官员站起来连连称是。
林夕也站起来,打了个请坐的手势,笑着道:“咱们做官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皇上解忧吗,为百姓做事吗?虽然我贵为钦差但本质上和你们还是一样的。大家不用拘礼,趁这时机大家也好交流交流,认识认识,毕竟都是同僚吗,以后难免有个需要照应的地方,你们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