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故?”神宗疑问道。
“皇爷爷容禀,案件的始末师傅已经告诉孙儿,孙儿以为,无论是郑奶奶还是父王都是皇爷爷最亲的人,此事定有误会。外臣议论纷纷,会让皇爷爷左右为难,师傅说这会对皇爷爷益寿延年有害,因此孙儿恳请皇爷爷开恩,此事就这么掀过去吧,至于那些外臣,就由孙儿出面应对,还请皇爷爷以身体为重,不要再心了。”朱由校边说边流泪。
“多好的孩子啊。都委屈成这样了还能为朕着想,可见其对朕的亲情不假。”不由拉着朱由校的手,说:“校儿很孝顺,朕十分喜欢,如果朕能活到校儿成年,定将大宝传给你。”
“此事万万不可,孙儿的父王健在,这将使孙儿成为不孝之子,还请皇爷爷收回成命。”朱由校大惊失色道。
神宗皱了皱眉,眼睛却盯住了朱由校,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朱由校楞了一下,接着扑通跪下,慢慢的,慢慢的垂下头,嘴唇蠕动着,眼眶迅速泛红,然后……晶莹的泪珠一滴,两滴,三四滴……接下来,朱由校慢慢地四十五度角仰视大殿的房梁,忍住不让眼泪落下的文艺青年形象,深深吸了口气,一言不发但表情忧郁,哀伤,再夹着那么一点被人冤枉和误解的委屈……
神宗喟然一叹:“朕明白了……,校儿的确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过朕要给太子留下圣旨让他必须立你为太子,将来把大明江山交给你。”
“孙儿谢过皇爷爷恩典。”朱由校磕头道。
神宗大感欣慰道:“有孙如此,朕复何求。”
朱由校又与神宗演了一阵祖孙情,神宗让内阁大臣方从哲以及其他文武百官,前来议事,神宗久居深宫,此番走到台前,也说明他是何等看重朱由校。
等文武大臣到齐后,朱由校马上表态:“那个疯疯癫癫的案犯就是刺客,根本就没有被调包,此人要马上处决,不能再拖。”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案子哪还有继续追查的必要。皇帝谕示刑部,明确给案子的处理定调,说张差是个疯疯癫癫的奸徒,闯入慈庆宫伤人,罪在不赦,立即处决。太监庞保、刘成严加提审,明确定罪,不许牵连他人。于是,张差被凌迟处死,两个太监在宫内用私刑处死。至此,一件意图谋害皇储的案件,就这样结束了,真想到底如何,没人关心,用宗帅的一句话来讲:“真相?没兴趣,哥只要好处。”结果两个人得到了好处,一个得到白银四万两,一个得到皇帝宝座的保证。最后死的只是三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也没有更多牵连。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大明朝一场大风波就这样消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