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赶路的林峰、罗永现在有三千多骑兵,又没有了俘虏的拖累,也就不再害怕广宗黄巾,决定不走弯路,直接从中山、常山的官道上经过,以便尽快赶到南阳。
此时的冀州,已经有了秋天的感觉,虽然还是七月,天气却凉快了许多,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秋天的景色,树叶已经开始发黄了,阴郁地站在那里,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田里几乎没有什么庄稼,看样子今年的收成很差,真不知道今年的冀州百姓该如何熬过这个冬天。
林峰、罗永可没有心情看什么风景,只是自己作为冀州人,眼看家乡父老忍饥挨饿,心中难受,想想自己也是无有为力,就命令骑兵队伍加快速度,赶快离开这伤心之地。
队伍正在赶路,突然从前面跑过几个斥侯,大老远的就扬起了右手,不断地冲着队伍摇晃,看样子是有重要军情。
“报告,前面三十里处,官军正在与黄巾军大战。官军人少,只有一队三千人的骑兵和三万人的步卒,而黄巾军约有十五万之众,官军正在败退。”
林峰、罗永知道再精良的三千铁骑也经不住十几万人的冲击。林峰、罗永来不及多想,抬手就举起了自己的三棱长枪,冲着全体骑兵发出了命令。
“加速前进,消灭黄巾军。”
三十里路转眼就到,林峰、罗永举起手中的长枪,长枪上的红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整个骑兵队伍缓缓地降低了速度,跟随要林峰、罗永的身后,慢慢地冲上一个高岗,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荒凉的冀州平原上,只见十五万黄巾军排成方阵,正在与朝廷官军大战。黄巾军的大阵里,一杆大旗迎风飘扬,上写着“天公将军”四个大字,大旗之下,头裹着黄巾的士兵清一色的长枪和弓箭,大声吼叫着,双方杀得难分难解。
而董卓的三千骑兵,正在黄巾大阵中左冲右突,刀在砍,枪在刺,箭矢在飞舞。西凉铁骑如虎入羊群般扎进了黄巾军在大阵,锋利的长矛像扎稻草一般洞穿了黄巾军士兵的身体。然而黄巾军实在是太多了,那些骑兵在砍杀黄巾军的同时,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黄巾军正在向他下手,不断地有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战斗异常的惨烈。
“杀啊……”
林峰、罗永振臂一呼,暴烈的吼声划破长空,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战马昂首长嘶,飞奔向前。林峰、罗永手中的三棱长枪朝前一指,带头冲向了黄巾军大阵。
“杀啊……”
身后的三千多骑兵齐声高呼,声如惊雷,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灰尘,犹如滚滚洪流漫过荒野,朝着黄巾军大阵席卷而来。杨林的骑兵和董卓的骑兵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杨林的骑兵以弓箭为主,借着马匹的速度,将箭矢射入敌阵。
“噗噗噗……”
林峰、罗永的骑兵象一阵风似的扑面而来,射出一排排箭矢,又一阵风似的从张角的大阵旁边绕阵而过,留下一具具尸体和一片片哀嚎。
飞奔而来,又飞奔而去,林峰、罗永的骑兵没有给张角一点反击的机会。然后在不远的地方重新集结,相同的战术再来一次。连续几次冲锋,就把张角的大阵撕开一个大口子,黄巾军的大阵开始崩溃。
正在困斗的董卓见到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骑兵,顿时信心倍增,连忙指挥着他的骑兵们在敌阵中横冲直撞,而那些朝廷官军见来了援军,更是士气高涨,一下子止住了败退的阵势,转身杀了回来。
“天啊……”
正在与董卓撕杀的张角猛然间回首一望,茫茫的荒野里,铺天盖地的隆隆马蹄声响彻大地,似有千军万马杀奔而来,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大战之前他可是派出众多斥侯,根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别的官军,难道这些骑兵从天而降?
“撤退。”
张角也算是久经阵战了,与卢植大战几个月,让他学到了许多东西,眼看着半路上杀出一队骑兵,把自己队伍的阵形冲得大乱,打乱了自己的全部计划,他当即立断,命令黄巾军队伍全部撤退,后退五十里扎下大营。
“鸣金收兵回营。”
看到张角撤退,已经精疲力竭的董卓长出了一口气,连忙下令收兵。好险啊,差一点兵败广宗,总算是挺过来了,虽然自己损失惨重,但是也没有全军覆没,对朝廷也说得过去了。他也不命令官军追赶黄巾军,连忙收拢残兵,搬师回营。
对于那支突然冲出来的骑兵,董卓也没有在意。在他的心目中,那支骑兵就射了几箭,哪里赶得上他的西凉铁骑在敌阵中冲杀。至于他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董卓更是懒得关心,能帮朝廷官军的,不是州、郡官军,就是乡绅义勇,总不会大过自己去。
“算了,我们也收兵吧。”
见到黄巾军败退,林峰、罗永正欲追击。可是一看到董卓鸣金收兵,丝毫没有追赶黄巾军的意思,林峰、罗永不竟有些谔然,他扬起自己的三棱长枪,骑兵们迅速地向他靠了过来,也慢慢地收拢起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