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干笑道:“皇上,您别客气,微臣站着便是……”
项景武有些惊讶道:“你今日转性了?平日你在朕面前可没这么规矩呀。”
刘凡哭丧着脸道:“皇上,平日您也没这般客气呀,您这不是为难微臣么?微臣……中刀了呀……”说着可怜兮兮的指了指屁股,强调了一句:“……微臣是为国光荣负伤的。”
项景武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道:“这倒是朕的疏忽了,呵呵,那你继续站着吧。”
刘凡心里恨恨的:想客气你倒是表示表示呀,赐个座儿这就算完事儿啦?!总得掏个几万两医药费慰问一下吧。
君臣之间没有寒暄废话,项景武开门见山道:“朕召你来,是想问问你,知道刺客是谁主使的吗?”
刘凡摇了摇头:“微臣不知,刺客已被当场杀死,活口都没留下,据洛阳府尹陈大人所说,刺客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信物或是特殊的东西,就连使的兵器都是常见的制式朴刀,这案子实在是无从查起。”
项景武皱眉道:“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背地里猜测,说是刘逸指使的,依朕看,却是未必……”
刘凡笑道:“皇上英明,微臣也是这么认为地,右丞相老大人怎么说也是老奸巨滑……呃,老谋深算,应该不会出这样的昏招,满朝文武都知道微臣和他不对付,他又怎会再明目张胆地指使刺客刺杀微臣呢?那他也未免太嚣张了,依微臣看,指使者另有旁人。”
项景武看了刘凡一眼,叹气道:“不管背后主谋是谁,你往后都得小心点才是。昨日清儿进宫跟朕耍小性子,说朝堂太危险,要朕放你辞官,朕没答应,知道朕为何没有答应吗?”
刘凡得意道:“定是皇上觉得微臣忠心不二,忠臣就要为国尽忠,不能躲在家里享清福……”
项景武没忍住笑意道:“朕倒看不出你哪里忠心了,不过你脸皮奇厚无比倒是真的。”
“朕没答应清儿,是因为朕需要你,朕要重用你。”项景武盯着刘凡,一字一句道。
刘凡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啊?论治国之才、论政治手腕,刘凡觉得自己哪一样都没法跟朝堂上那些老油条们比啊,皇姑父放着这么多人不用,干嘛非得用我咧?
项景武似是看穿了刘凡的想法,沉声道:“每日朝堂上站班的文武大臣,拢共有一百多人,谁忠谁奸,谁廉谁贪,朕都清清楚楚,说句实话,就你这性子油滑、投机钻营、唯利是图、刁钻古怪、卑鄙奸诈、不知廉耻……”
刘凡越听越不是味道,按皇姑父这几句评语,自己就是那种拉出去砍上一百次脑袋都不算冤枉的万恶之人啊,我有那么差劲吗?不带这样骂人的啊......刘凡赶紧打断项景武的话,陪笑道:“皇上,岳父!……您悠着点儿,评价微臣的话您可以省略,说说后面重点的,微臣洗耳恭听呢……”
项景武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是朕说错了,你并不无耻,你有耻,有耻得很呐!呵呵……朕在这么多大臣当中,惟独要重用你,也确实是有原因的,还记得上回朕跟你说过的话吗?朕说过,你营私但不结党,在朝中毫无根基,独来独往,孑然一身,而且出身商门,非名门望族,朕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帮朕。”
“满朝文武,忠也好,奸也好,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一个的朋党。那些自诩清流的所谓忠臣,结成一派,与朝堂的奸臣们斗来斗去,哼,忠臣!在朕的眼里,结成了朋党,便算不得忠臣,党争,乃亡国之祸也!朕重用你,就是因为你没有趟进这滩肮脏的浑水里,轩宇你,明白朕的意思了么?”
刘凡摇头,他是真的不明白:“皇上,您的话很深奥,嘿嘿,非常的深奥,皇上就是皇上,说话的学问果然高深莫测,微臣实在是佩服万分……”刘凡的脑袋在急速运转着,琢磨着项景武这番话的意思,嘴上还拍着马屁,只可惜这马屁拍得实在是不着边际,含金量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