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们的主人好像放弃你们了呢。”林小天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有的时候啊，人学狗，学不到忠诚，还会被主人抛弃，你说你们，干嘛这么犯贱呢，赔钱，你们可以走了。”

朱小红却凑到五人的面前，说道：“五位兄弟，刚才都是误会，类似的事，以后就不要做了，如果你们觉得钱不好挣，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们饭吃啊，而且，我保证，你们只要不做犯贱的事，你们会活得很逍遥。”

“红姐……你说的是真的？”原本铁青着脸的家伙在柳旺走后，有些心灰意冷，谁知朱小红这么一说，他又燃起了希望。

“当然，姐姐我呢，可不止做酒吧这一个行当的生意，临街那家风月茶楼，刚好缺几个维护秩序的……”朱小红说到这，停了下来。

“如果红姐信得过我们五兄弟，我们愿意在红姐手下干活，只求被当人看，有饭吃。”

“好说，好说。”朱小红轻抚着头发，将倒在地上的家伙扶起来，手往细腰上一摸，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钱，塞到男子的手里，“这些钱，你们拿去好好养身体，之后，到那边茶馆去工作吧。”

“谢谢红姐！”五名男子被朱小红一一扶起，脸上露出激动之色，互相搀扶着，下了楼梯。

音乐声重新响起，自然有人来打扫凌乱的角落。

朱小红又重新坐在一个位置上，慵懒地靠着，默默地抽着一支女人烟。

林小天在喝服务员端来的饮料，接连喝了三杯，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不说话？”朱小红掐灭了烟，好奇地打量着林小天。

林小天哂然一笑，说道：“我能说什么，原来，最小看你的人，是我，凭你刚才那一手，你会被一些混混欺负？你这笼络人的手段，就算是和三国时期的刘备相比，也只差几滴泪了吧。”

“你在生我的气？”朱小红嫣然一笑，“弟弟，你不应该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呵呵，我以为，你真的是需要我帮你呢，直到刚才我才明白，我又被你导演了，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你连柳旺都搞得定，干嘛来要来找我。”

朱小红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叹息，“小天，你真以为，那个柳旺，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错了，那家伙从来不当面咬人，他若真是不依不饶，我心里还踏实一些，可是你看见了吗，他是带着笑容走的，另外，我不想让你逼得太紧，不是因为柳旺，而是他身边的那家伙。”

“嗯？”林小天眼睛一眯，“是，那家伙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过，我并不在意。”

“是吗？”朱小红扶了扶额头，“柳旺身边的那家伙，叫无心，听说柳旺遇见他的时候，他在掏人的心脏吃，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只能说明他是个疯子而已，不过，你要是听说过三年前的枫桥割耳案，你就不会那么小看他了。”

“枫桥割耳案？”

林小天眉头一皱，那是三年前发生的惊天大案，据说三年前，京北枫桥那一带混混横行，专门做各种勾当，结果有一天这些人在街上发现一个乞丐，没事就踢着玩，结果，这个乞丐在夜黑风高的时候，将枫桥那一排住着的人耳朵给割了，腌制之后在巷子里发给其他的乞丐吃。

“莫非那个乞丐，就是他？”林小天下意识摸了摸耳朵。

“嗯，所以啊，你要当心了，万一哪天晚上起来，发现耳朵不见了，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朱小红调侃了一句，又继续说道，“至于刚才那几个家伙，我收买他们，压根没指望他们能忠诚于我，但是，他们这个道上的人，什么风他们都知道，用来探听消息，最适合不过。”

“这么说，你来京这一段时间，又栽培了一批地下党了吧。”林小天有些开始佩服这个女人。

“也不多，就四五十个，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姐姐倒希望，能收买你呢。”朱小红叹了一口气，“看你不服气的样子，还是算了，你终究是一条龙，而不是蛇，”朱小红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回去见我家老爷子了，万一他真发疯，要我把你带回家去，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我在，你随便玩，想玩女人，姐姐也不怪你。”

朱小红朝林小天脸上吹了一口香气，再次消失在楼道。

林小天打量着朱小红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一个女人，尚且能做到这一步，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啊。

接下来，林小天一个人坐在卡座里，听着台上嘶吼的歌声，如老僧一样，一动不动，调酒师为他端来一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眼神里没了一开始去叫他的轻视。

林小天慢慢品着酒，当墙上的钟表指针三针合一的时候，林小天起身消失在众人之中。

夜，在一群迷醉的女人嘶吼中越加喧嚣，而林小天，则坐在了另外一家歌舞厅里，看着那一群群火辣的女人扭臀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