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泉啊，你们皖省出人才啊！”袁大总统把电报丢给段祺瑞。至于江南制造局，没了就没了吧。

“哎呀，大总统，这个岳山，真是罪该万死！一定要派兵去镇压，一定要镇压……”说到最后，段祺瑞的声音小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其他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其实，打皖省本来是段祺瑞的主意，他是皖省人，他想让自己的人去守着皖省啊。倪嗣冲虽然是大总统的人，但与段芝泉的关系亦非常不错。现在打输了，但段芝泉却必须再喊打，输人不输面嘛。至于是否再派兵，当然得由总统决定啦。

“大总统，应该派人去皖省谈判，同时听听冯华甫他们的说法，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不太清楚，或者太骇人了！”北洋另一重臣曹锟说道。曹锟，与冯国璋关系更好一些。虽然现在直系、皖系还没形成，但私下里也有一些志气相投的小圈子了。

“但是，皖省这个条件，怎么能答应呢？”在袁世凯看来，他谋划了好久，就是要将全国一统，怎么会同意让出东南呢。

“总统，如果华甫他们所说属实，让出东南也不是不可以。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岳山此时也未向外公布战争的任何细节，说明他还是知道轻重的。应该是可谈的。假如岳山将战果一公布，大总统，你可以想想，南方那些宣布中立的省，会是什么态度呢？”曹锟说道。

“马达，反了反了！”袁大总统也爆上了粗口，主要是这一系列变化，太过乱花迷眼，袁大总统总觉得大家都是在演戏一般。马达，一个北洋第二军，再加上武卫前军、武卫右军，就这样不声不响被皖省给吃了。而皖省出动的兵力也只有三个师啊，这太马达不可思议了。

“你们的意思呢？皙子说。”袁大总统见几个幕僚闭口不言，又出声问道。杨皙子，杨度。

“大总统，应该派人去谈。即便要打，通过谈判也可迷惑敌人或摸清皖省虚实。”杨皙子说道。

“嗯，皙子说得有理。”袁大总统表扬道。

“大总统，卑职还有话说。”

“皙子，你说，你说。”

“大总统，民国初创，国力羸弱，实不宜大动干戈啊。据卑职所知，此前皖省并无反相，但大总统手下有人有了其他想法，才有这一战的，可以说，这是一着败笔。如果能事前与皖省多沟通，说不定此时南方差不多都快平定了。所以，卑职以为，如果冯华甫等人电报中所说属实，大总统不妨考虑封岳山一个东南总督，将上述地区交给他去办。过去，我们讲以夷治夷，但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也可以讲以华制华啊，想来大总统是被岳山给气急了……”

杨皙子这是掏心窝子之言了，换个角度思考吧，大总统，一个东南总督，不过三省之地而已，此外，总统手上还有很多牌啊，譬如直隶总督、华南总督、华中总督什么的，至少能封七八个总督吧。几乎兵不血忍，就可化解岳山此举带来的政治恶果。

“那好，这事儿就请卜五兄为正使，皙子为副使，即刻下皖，与岳山谈判。”袁大总统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立马就放下了儿女情长的情绪之策。

卜五，是徐世昌的字。此时，徐世昌并未出山帮助袁世凯，还在青岛隐居。

有人提出这个问题。

“你们去请吧。卜五是有眼光的人，此次他一定会不负我之所托。”袁世凯信心百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