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杯的手渐渐滑落，于冕紧紧抱住了景异，使劲不发出声来，呜咽着，“弟弟，你说你大哥是不是很没用。父亲···父亲他遇难之时我只能在家等着，父亲被斩于崇文门外之时我却只能再流放路上摇摇磕几个头······景异你聪慧，你告诉为兄，这心中之痛该如何解，这杀父之仇该如何报！”

轻轻拍了拍于冕的肩头，景异却是心中泛起了酸，心里也想到了那个拼死换取自己出世的母亲来。

“大哥······舅父他，是为国精忠的。”景异抿着唇。

“嗯，”连连点头，于冕反手抹了抹自己的泪水，对着景异勉强扯开了一个笑容道，“来，弟弟，大哥带你去个地方去，是你老祖母特地吩咐的。”

看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于冕，景异不知他要做什么，问道，“大哥，舅父的这里······”

“没事的，香也上了，酒也喝了，话也说了，父亲的就在这里做儿子的记在心里了，再说咱们做男人的也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吧，父亲要是在世的话又要说我不像话了。”干笑了两声，于冕便是只带着景异一手拎着另准备一幅贡品纸钱便是向里走去。

“大哥，这是······”景异感觉心中越来越止不的心悸，出声问道。

摆了摆手，一路在前的于冕出声宽慰了景异，“弟弟，一会儿你只管照着大哥说的话做就是了，老祖母吩咐的我也是不清楚，但一定要做的。”

不说话，景异只愣愣的跟着，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走过一段小道，一方不高的坟墓就是出现在了景异的眼前，坟前里着一块墓碑却是一个字都没有。

眼中的不何时落下了泪水，景异伸手抹了一滴放在嘴中，是咸的。

“弟弟，跪下。”于冕将贡品摆好却是站在了一边，出声道，“叩首。”

跪在碑前，景异深深的磕了下去，额头触碰到冰凉的地面，着眼中的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想是，一滴滴止不住的落在了土壤里。

再磕，再磕，直起了身子景异颤抖着嘴唇，喉咙干滞着，良久才吐出那两个深深埋在心底那两个字来。

“母亲···”

“母亲···”

“母亲！”

小小的身子抱住了这无字的墓碑，景异却是再也不愿撒开了手，心中就像是刀绞了一般，当初的那一幕幕又再次涌上了脑海。

“弟弟···你知道？”于冕也是看呆了眼，来前老祖母交代过这个弟弟出生时亲娘就离世了，虽然不知为什么是一块物无字碑，但也不知这自己小小的弟弟如何这么坚定的认出来的，“难道，冥冥中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