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骨!”两人中的年轻人忍不住赞道。
“好聪明!”大约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也不禁赞了一句。
对同一人、同一事的评价截然不同,年轻人诧异的问道:“大人这话如何说的?那尹寒气节风骨那是没话说,但聪明可谈不上!一个服衙前役的乡尹寒,得罪了一路的都钤辖,哪会有好结果?没听过向宝心胸有多广……”
“你还太年轻!”中年人摇摇头,“不过那尹寒看上去跟二哥儿你也差不多大小,可人家的心机可比你深多了……”
“……怎么可能……”年轻人眨了眨眼睛,想明白了父亲说的意思,却不肯相信,“尹寒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知道向安会过来赔礼,而不是带着一队家丁来。”
“所以说他心机深啊!”中年人叹着,这样的年轻人当真是不多见,自己年轻时也是差得老远,“才智狠辣都不缺,还敢拼命,真是难得!”
年轻人左右晃着脑袋,尹寒的年纪与自己差不多,他怎么也不信尹寒的才智出色到能把向安的反应都算计进来。
知子莫若父,中年人呵呵笑了笑,道:“尹寒到底人物如何,二哥儿你去跟他一谈便知。”
“大人要孩儿去跟他谈谈?”年轻人眼睛一亮。
中年人微微点头,道:“今晚你就去跟他聊聊罢,看看他的学问如何。如果真的有真材实料,能帮一手就帮一手,任读书人服贱役,总之有辱斯文。”
“那孩儿直接过去好了。大人你先去歇息吧。”年轻人神色跳脱,巴不得甩开自己的老子。
“那二哥儿你就去罢。我毕竟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有精神。”
中年人叹了口气,眉宇间有着深深的疲惫。尹寒与向富贵闹得正欢的时候,他刚好进城,却被堵着了,正好看着一场好戏。中年人长得黑黑瘦瘦,不仅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奔波劳碌,他本来也不是身强体壮之辈,今天一天他都在马上,到此时也支撑不住要去睡了。
一众士兵跟在中年人身后去了城中央的知城衙门,那里有专供来往官员们休息的寅宾馆,只有两名士兵留了下来,看他们的动作,像是要护卫年轻人的样子。年轻人轻轻摇头,示意两人不要跟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当真如其父所说,去拜访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