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城跟俺有什么鸟关系?!”赵隆愤愤不平,“那个鸟货伏羌城上下看不过眼已经很久了。若上了阵,有机会哪个不想射他一个背上开花?!”
尹寒摇着头,不想说话,将没什么味道的淡酒一口喝下。他和李辰洪、赵隆三人去城衙通报军情,本以为留守伏羌的副城,听说连接秦州的要道——裴峡——出了贼人,会立刻接见。不曾想里面传出话来,副城有上官要招待,没时间理这等小事。‘才百八十个贼人也叫事?甘谷那边八千还要翻番!’直接就把三人给赶出来了。
赵隆又叹道:“也不知方才过来拜访尹寒的小官人是哪里的,我们白跑一趟,却把尹寒的事给耽误了,真是可惜。”
尹寒不介意的笑道:“若是有心,自当再来。若是无意,那也就罢了。”
“说得痛快!”李辰洪拍案叫了一声,便端起碗,“当痛饮一碗。”
尹寒连忙按住李辰洪,不让他喝酒:“军将你受了伤,不能喝酒!”
李辰洪不快,抱怨道:“光吃菜,不喝酒,那还有个鸟滋味!”
尹寒想了想,还是放了手。此间的酒水都是只见水少见酒,又不是蒸馏过的高度酒,喝一点真没什么关系。
大碗的粟米酒,大块的烧羊肉,味道算不上多好,但吃起来确实痛快。酒过三巡,虽然醉意不多,但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赵隆指着李辰洪,说起了两人相识的经历:“这泼皮本是鄜延路的,不知犯了什么事,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慌慌张张的到了秦州。到了秦州也不安生,一根马鞭闹得城中鸡犬不宁。俺找上门去评理。可这泼皮明明比俺还小,却死硬着不肯低头。最后在城外狠打一架,却是不打不相识,一来一往倒有了些交情。”
赵隆和李辰洪方才与尹寒说的大同小异,不过有一点让尹寒惊讶,李辰洪竟然比赵隆还小一点!他吃惊的问着赵隆:“不知敢勇如今年齿?”
“十九!”
尹寒呆了一呆,反过来对李辰洪问道:“军将你还不到十九?”
李辰洪干咳了两声,摸着脸上的络腮胡子,“洒家……那个……俺其实是壬辰年【西元1052,仁宗皇佑四年】生的,属龙。”
“你比我还小一岁?!”尹寒当曰推算李辰洪的年纪不到二十四,本就有些难以置信,但现在当真是惊呆了。
李辰洪恼羞成怒:“俺是长得有点老……”
‘有点?’尹寒强忍着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但他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都说古人早熟,但早熟到李辰洪这份上,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但俺的确才十七!”李辰洪悲愤得大叫。
“好罢,好罢!”赵隆安慰的拍拍李辰洪的肩膀,嘿嘿坏笑:“就为十七岁的李军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