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安点头,道:“说了,关峰说袁公子抽不开身,劳烦公子前去相救,日后定有重谢,关峰受袁公子所托已经在安排沐蝶的去处了,不日便可安排妥当。”
安陆气恼,道:“这袁罡怎地如此蹬鼻子上脸,替他照看沐蝶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还要我们抽出时间去救她,当我们很闲么?”
我走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莲安沏好的茶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且看这绑人的架势,便知他们是冲我们来的。既如此,明日咱们便去会会吧。”我拿出临行时施墨给我的玉佩交与莲安,继续道:“这玉佩是施墨给我的,道是如果在临安有什么需要的,可拿着玉佩找人帮忙。莲安,明日一早我修书一封,你拿着这枚玉佩到东街杂粮店,让他们将信送给施墨,顺便帮忙搜寻沐蝶下落,另外问他们是否可以安排我们与玲妃见一次面。明日进宫该是与文皇谈暴乱之事了,如若我与安陆未在指定时间出宫,你便女扮男装易容成我的样子前去赴约,以你的武功,应该可以应付些时候。”
莲安应道:“是,公子。”
我转头对安陆道:“安陆,你这有没有一种药,无色无味,下到人身上会让人昏迷不醒,且需特定解药才能解毒。”
安陆看我,道:“有是有,你要它做什么?”
我对莲安道:“莲安,你先回房休息去吧。”
莲安并未多问,应声退下。
待莲安离去关上房门后,我对安陆道:“我想给文皇下毒。”
安陆略作思量,皱眉道:“此举有些铤而走险了。”
我道:“一个越有野心的人,越是怕死。文皇想与揭燕联盟,不论真假,在得到施墨回复的确切消息之前,我们能拖一天是一天。且文皇中毒后,你这医者便有用武之地了。”
安陆有些为难,“说是这么说,但是这毒必须口饮,文皇吃食皆有宦官事先试毒,又怎能轻易的下到文皇身上?”
“有一个人可以。”
“你说的可是玲妃?”
“正是。”
安陆有些担忧,道:“兰穆,你这布局可谓胆大,如若一步走错,我们便全盘皆输了。此事我们可另做其他打算,为何非得铤而走险?”
我笑道:“安陆,看你平时敢作敢为,干净利落,怎么到了这件事情上,你显得略微婆妈?是,此事就怕行差踏错,稍有不慎失了你我性命是小,毁了两国友谊是大。但如今,临照与揭燕多半同盟,你又怎知北冥不会参与其中,如若他们三国同盟,那对越丘来说,便是灭顶之灾。与这灭顶之灾的可能性相比,我宁愿在此时铤而走险。且一旦我们成功,那我们得到的,将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果。”
安陆忽道:“此刻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么?”
我愣住,问:“什么?”
安陆直直看着我,从未有过的认真,他道:“祁墨与我说,你将是一把最锋利的剑。但三年以来,除了你的性格、长相让我愉悦之外,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突出你的优秀。我曾一度觉得祁墨高看了你,也曾一度认为,你是需要被人保护的。直至此刻,你终于露出了你的虎牙,三年来无作为的你,与这个出谋划策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