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前知晓三阿哥和董鄂妃会染上天花,倒还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京城正在闹天花,可是能推测出三阿哥活董鄂妃死那就不简单了,况且这个人居然还能提前知道苏麻的赐名,这就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苏麻所说都是真的,难道这世间真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的能人?这样的人如果为大清所用,是大清的福运,但如果为他人所用,就是大清的末日!不行,这样的人留不得!
孝庄想到此,放下小铲转身刚要发下懿旨,看到依然跪在那里的苏麻,猛然警醒。不对,他既然能算出这些事来,为何要将名字告诉苏麻,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还是他另有所谋?“丫头,这个陈恂多大?”
“回婆婆话,具体年纪苏麻不知,只知他与我相差不多,也许比我还要小!”
“和你差不多大,你确定吗?”孝庄满脸震惊的看向苏麻。
“苏麻确定!”
“好,好,看来我还真要见识见识这位陈恂了……”
而此时的陈恂正坐在鸿儒学堂望着手中的《论语》发呆,原本以为凭借自己脑中多出的记忆,应付上学游刃有余,可当他拿起这些四书五经时,才发现自己错了,脑中记忆千千万万,却居然不认识这些繁体字,就算是连猜带蒙,也只能认得十之一二。
“陈恂,你在干什么?已经会背了?把我刚才教的背一遍!”坐在师台上的老先生一眼就看到发呆的陈恂,立时沉下脸来。
“是,先生!子曰,其,其,其……”陈恂站起来结巴半天也没说出来。
“其身正!”老先生提醒一句。
“其身正,不,不,不……先生,我能用自己的话背吗?”陈恂苦着脸。
“背吧!”
“孔子说:当管理者自身端正,作出表率时,不用下命令,被管理者也就会跟着行动起来;相反,如果管理者……”陈恂的回答引来其他学子的哄堂大笑。
老先生皱着眉摇摇头,这名学生来这里已经一月有余,对四书五经只能明其意而不能背其文,说他不学无术吧,书中的道理却都能懂得,而且说得一字不差。说他天赋好吧,可是又背不下原文。还真是一个怪才。
“罢了,你坐下好好背书,不准再偷懒!”老先生叹口气朝陈恂招招手。
陈恂坐下后抹抹脑门上溢出的冷汗,来上学才一个月时间,已经挨了三十天的手板,再这样下去,学问有没有长进不知道,但铁砂掌定能小有成就。
中午吃饭时间,学子们纷纷拿出自己带来的食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只有陈恂孤零零和自己的伴读坐在那里,尽管他带来的饭菜有鱼有肉,但学子们还是不愿和他坐在一起,生怕被先生看到说成与庸才为伍。
放学回家的路上,两名护院跟在后面,陈恂和伴读小福在前面走着。
“公子,今天没有被先生打为何还闷闷不乐?”小福比陈恂大一岁,是管家钟慕的儿子。
陈恂看看小福,连他都比自己强,论语已经能背下大半,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伴读。其实以他的聪明,按说背下一本论语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那样说话,知乎者也曰,想想就觉得别扭,有话直说不好吗?非要咬文嚼字。
小福见陈恂不想说话的样子,识趣没有再问下去,两人就这样默默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两名护院怕伤着少爷,连忙快步追上来一人抱一个闪到路边。
十二匹快马从后面赶上来,却停在陈恂面前。“奉皇太后懿旨,召陈恂进宫晋见。”领头的军士说完一招手,两名身穿黄马褂的士兵下马走到陈恂面前。
两名护院不知发生何事,将陈恂挡在身后。“官爷,你们这是……”
“闪开,我们奉得是皇差,阻挡办差者,斩!”两名士兵将腰间挎刀抽出一半,厉声打断护院的话。
护院还想再说什么,陈恂走出来。“我跟你们走!”
“公子!”
“少爷!”
陈恂回头朝护院和小福笑笑。“你们回去和我父亲说,我晚些回去吃饭!”
眼睁睁看着陈恂被带走,两名护院抱起小福快步朝陈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