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所有黑衣人身子同时一动,却只是迈出小半步,只有一名傻乎乎的黑衣人真的冲了上去,随着一声巨响,这名黑衣人以比冲上去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死前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被晃点了。
“抓活的!”鳌拜大吼一声正要出手,忽然间脸色一变痛苦的弯下腰,手捂着肚子再次半跪在地上。
本已经前冲五六步的黑衣人再次齐刷刷的退了回来,疑惑的看向鳌拜,明明没有听到枪响,这人怎么也中弹了?
多隆脸上一喜。“兄弟,是不是毒发了?”
“嗯!”陈恂应了一声,左手伸进腰间的兽皮软袋,摸出两颗子弹。
鳌拜猛然抬起头,死人白的脸上透出淡淡的菜绿色,他看见陈恂的举动,忍着腹中剧痛回头冲头领吼道:“快动手,不要让他装药!”
头领朝发愣的黑衣人大声吆喝一声,十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朝陈恂冲去。
“开枪,开枪……”多隆双手握着腰刀不知该向哪一个出手,嘴中不住叫着。
陈恂却知道来不及了,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快速打开机关,将其中一颗子弹填进去。
“唰!唰!唰……”第一颗子弹刚塞进去,几道白光在眼角的余光里亮起,陈恂此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闭上眼睛。
“蹲下!”突然一个声音如天籁般在大殿内响起,已经闭上眼睛束手就擒的陈恂惊喜的睁开眼睛,想也不想拉着多隆趴在地上。
“叮,叮,叮……”一连串的刀剑撞击声从他头顶上空传来,十几黑衣人翻着跟头重新散开,目光聚集在站在陈恂面前的白衣人。
白衣如雪,长辫飘飘的陈近南目光如电的在每一名黑衣人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勉强站起来的鳌拜身上。
“大哥,你可来了,鳌拜已经中毒。”陈恂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看到亲人一样的目光望着陈近南的背影。
陈近南诧异的看看脸色发绿的鳌拜,心下奇怪,按说像他们这样级别的高手,能中毒的机率低的可怜,除非是那听说过没见过的三大奇毒。
“我好像中毒了,你们拦住他,让我把体内的毒逼出来!”鳌拜虽然没与陈近南交过手,但从他刚才击退黑衣人的招式和高手独有气质来看,这个人不是黑衣人能对付的,只盼他们能为自己拖延些时间。
“彼を殺した(杀了他)!”头领低吼一声,好像拖着墩布一样拖着手中短剑率先朝陈近南冲去,十几名黑衣人也或跳或滚或冲的攻向陈近南。
鳌拜气得翻了个白眼,针眼一样的瞳孔直接翻没了,低声骂道:“简直就是一群猪脑子!”嘴里虽然骂着,但他也不敢再耽搁,双腿拉开,扎好马步,身上衣服无风自动,松散的头发再次如钢针一般立起,一股股白气从身后升起。
陈近南正发愁该如何出手,按说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击杀鳌拜,但自己只要一离开,陈恂就会被黑衣人攻击。如果他先去对付黑衣人,这些人又站得太散,顾东顾不了西,现在却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来得好!”,陈近南身子一转挥剑刺向身后一名冲得最快的黑衣人。
陈恂拉着多隆沿着墙角蹭到一边,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另一颗子弹装进枪膛,想都不想抬手照着鳌拜就是一枪。
“砰!”巨大的响声将正在动手的黑衣人和陈近南吓了一跳,双方停止攻击,齐刷刷朝陈恂看去,见枪管并不是冲向自己,齐齐松了一口气。
“小王八蛋!”鳌拜虽然在运功逼毒,却一直留意着陈恂的举动,见他抬枪瞄准自己时已经提起十二分小心,听到枪响的一瞬间,身体横移,一道细小却刚猛劲风从身边飞过,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让你骂!陈恂正要扣动板机再来一枪,却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些安静,斜眼看去发现陈近南和黑衣人都在看着自己,本已弯曲的手指又松了回来。
黑衣人头领指指其中两名手下。“あなた二人は彼を殺しに行った(你们俩个去杀了他)!”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目光里看到恐惧,站在原地犹豫着没有动。刚才他俩只听到一声枪响,说明那枪里还有一发子弹,谁先冲上去谁先死。
陈近南虽然听不懂头领说的话,但也猜出对方的用意。右手一抖,挥剑朝两名黑衣人攻去,其余黑衣人见状连忙出手帮忙,一时间又打在一处。
陈恂知道自己不能再开枪了,如果他的枪里没有子弹,只怕立刻就有黑衣人冲过来,其实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每开一枪都往枪里装一发子弹,始终保持枪中有一颗子弹的状态。
不过从方才鳌拜躲过那一枪他也明白,自己想到打中对方起码要走得够近才行,而这么远的距离就是浪费子弹,顶多给鳌拜捣捣乱,干扰他逼毒。
走近他是不敢的,这把枪虽然能破了对方的金钟罩,但还是无法打穿,从鳌拜腿上的伤口来看,并不是很严重,自己万一走近两枪没打死对方,那接下来死的就是自己。
不过干扰鳌拜逼毒还是不难的,就是不开枪也能做到。陈恂故意大摇大摆的从兽皮软袋里取出一颗子弹填进枪膛,这一切自然被鳌拜看在眼里,陈恂装完子弹后,重新举起枪指向鳌拜,同时眯起一只眼睛作出一副瞄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