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卖完了安心。”李司棋将最后一茬柴草落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太阳真高,哥俩去了镇里,上一次李司棋买了五十匹底布回来,这回卖出去,算是这白布的最后一笔生意。
一进布庄,上次那些白布的成衣都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卖光了,伙计笑呵呵的迎过来,赵老板收了布,跟李司棋李司书聊聊家常,李司棋看差不多,就把自己的事情摆了出来。
“赵老板,我见您这里那白布的成衣做的很是不错,不知道,您对买下这个方子,有多大的兴趣?”开门见山,李司棋不说废话。
赵老板看着李司棋,摸着自己的胡子。
“方子?怎么,李二郎这是有难处?做染匠的,方子可是轻易不卖呢。”赵老板笑,一双浑浊的老眼打量着李司棋,卖方子当然好,但是这买卖吗,总得找个好价钱不是?
要是李司棋有什么难处,他可以省下好多钱,李司棋自然看出来赵老板的想法,摇头笑了笑。
“没难处,就是我家里人手有限,这眼瞧着是秋蚕吐丝的时候了,我们忙不过来,耽搁了您的生意,我不是太不厚道了?”李司棋笑着看赵老板。
“而且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不贪,钱差不多了,我就会收手。”李司棋说的煞有介事,李司书在一边黑线,哥,你的脸呢?为什么我找不到它,你还不贪?你上一次买了五十匹底布你就是要临卖方子赚一笔。
赵老板听了李司棋的话,也是呵呵直笑,不置可否。
“好,那我们商量商量,一百两,如何?”赵老板伸了个手指头,李司书看了心忽悠一下子,一百两?要是这赵老板知道这方子的颜料简单到什么地步,会不会那把刀迎风追杀他们出十里?
而李司棋看着赵老板,却是笑着摇头,伸出一个巴掌。
“不,五百两,五百两我把整个方子都卖给你,独卖一份,绝无二家。”李司棋眯缝着眼,一百两就想买,那也真是太便宜这家伙了,买卖这东西是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过程,这赵老板把价格的起点就定的如此低,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而那个巴掌也是看的赵老板心惊肉跳,这小子真敢要!
“五百两,李二郎这个也太高了吧。”
“赵老板此言差矣,这价格绝对是不高,我的配方适用于几乎所有的布匹的种类,我卖给您的是棉布,一匹就能赚到一钱多银子,您大可以染丝绸,这五百两,想来以容若布庄的走货量,您不用多少时日就能赚回来呢。”
李司棋拿出适用布匹来吸引赵老板,赵老板却还是不答应。
“李二郎也太高看赵某人了,丝绸的走货量,只有在太仓州城内,还有苏州府府城是客观的,我们这种镇子上的布庄大多都是粗布和棉布走货,一匹一钱银子,我要染五千匹布,才能赚回来那五百两,还要有人工和燃料钱,五千匹布,这个不是我自谦,这数目也太大了。”
赵老板说,脸上一脸的为难,黝黑的一双手直搓,李司棋心里做鬼脸,屁!你从老子手里收布,你再卖出去,这个差价你怎么不跟老子说?而且你还可以卖给别家布庄啊,你怎么不说勒?
“李兄弟,你看,三百两怎么样?五百两银子那真是太多了,三百两这个价可是不低了,我知道你在青山村那边住,这个价,都够在你们村里买上几十亩好地了,我在那边也有十亩薄田,一并做账给老弟,如何?”
地的多少,在古代是衡量一个人富有的标准之一,毕竟士农工商的社会阶级地位在那里,而李司棋笑了笑。
“赵老板,我一个染匠,靠手艺吃饭的,地多了对于我而言是累赘,我更喜欢银子,三百两这个价格真的很低,四百五十两,我可是只卖给你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