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道让孙子的婚事说出去被人笑话吗?说他们捡便宜,说他们依靠孙媳妇家过日子?
虽说那孔家说了只求女儿婚后生活和美,聘礼多少的他们不在意,给女儿的嫁妆也不会少,甚至透漏出来的意思少说也有百两,可是李老太太觉得这孔家明明就是居心不良,想要趁机笼络了她前途无量的大孙子,李老太太就是典型的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前院贺喜声传来,李老太太也是无法发作,李司琴是个没有多大城府的,这点李司琴与李司书哥俩最像,今天李老太太和李父就商量,让李司琴在门口,李司琴只当是自己会写字,才这般。
可李老太太和李父的心里却是这样想的,一来写礼帐,自家人,不会出生纰漏被人抹了油水,二来就是特地的给李司棋哥俩看,看看他们大哥这几日沧桑了多少,让他俩乖乖的拿出银子了。
不想这种感情牌战术毛用都没有。
李司棋哥俩被李司琴叫去前院吃酒,李老太太哪敢让大孙子知道这件事,这事情李司棋也是不会提的,不过看到大哥这沧桑的样子,李司棋心里也是难受,毕竟这是真真的亲兄弟。
酒席间杯盘碗盏,李司棋与李司书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小院里时不时传来老三李司淼在屋里的吹嘘,还有孙氏尖锐的声调。
“我是谁,我是李司淼,我是李家嫡亲的儿子啊,我们李家,那是龙生龙,凤生凤,我脑子先天灵光,我出生的时候,街坊四邻都看见了,红霞满天,紫气冲天,那是什么?那是天降奇才!我就是上天降下来的奇才,我哥也就是个文曲星,我不一样,我是……”李司淼说不出是什么了。
“我是天将贵人!我李司淼一定会让李家重回巅峰,霓香坊?我要再次让这个招牌在江南响铛铛,三岁孩童也知道,我还要包揽织造府的活计,我李司淼一定会让整个大明朝都知道李家霓香坊这块招牌!什么胡家齐家,都给我闪边去!让所有人都记住我李司淼的大名!”
众人听了都是为之动容。
尼玛真是脸皮厚的够可以,呜呼哀哉啊!
我们闻者都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你个说者居然还越说越兴奋了!
确实,李家霓香坊曾经的繁荣简直是前所未有,比之今日的胡家齐家江家丝毫不差,可是英雄不提当年勇,而且你李司淼何德何能有这般本事?连染布都不能熟练的,你居然说你要打下这样的招牌,简直了!
酒席散了,哥俩也不留,李父知道李司棋不肯给钱,还打算找李司棋要一把,可是李司棋就是只滑溜溜的泥鳅,怎么叫,都绝对不去与李父独处,李司书也是,就跟着李司棋,连去茅厕也是,李父无奈,又气又恨!
天街小雨,回去已是下午,毛毛细雨打在身上有丝丝的凉意,李司棋又去容若布庄买了百匹粗布回来,看着细细的雨丝,李司棋有一些恍惚,“四郎,回家咱们盖个棚子。”
“啊?棚子,要那玩意做什么?”
“下雨了,布干不了。”李司棋答道,李司书才想起来,原来的时候家里不忙,找晴天染布,现在家里有了营生,这天气可是个大麻烦。
毛毛细雨并不能阻止兄弟俩的脚步,快步往家里去,哥俩又说又笑的,刚到村头的布庄门口,李清双见哥哥回来了,就立刻笑着迎了过来。
“哥,你可回来了,舅舅带着嫂嫂来了!”李清双说,一双凤眸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哥哥,伸手给哥哥修饰一下外表,李司棋和李司书都是一愣。
“嫂嫂?哪个嫂嫂?”
“……”李清双僵硬了。“哥,你未来的媳妇啊,当然是我的嫂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