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汇报时,赵信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愣了数十秒后才慌里慌张地往外走。
没有理由啊!他们明明今天晚上才会行动,怎会突破改变计划?前来通风报信的人不像是在说假话,而李信芳暴怒后的言语也或多或少地印证了这一点。
而且据说李信芳被救走时,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动静,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赵信从奴婢手中夺过缰绳,大骂“废物”“一群饭桶”后,便骑马扬长而去。
刚进入大牢,就被一个极度讨厌的人拦住了去路。“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秦嗣会在今天晚上动手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你打算如何跟太皇太后交代?”
赵信心中不忿:又拿太皇太后来压我,你终究不过是个官宦,身体尚不全的人,凭什么敢数落我!
想罢眼睛眯了起来,向四周张望,确定身边都是自己的兵卒时,果断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官宦的心脏捅了过去。
“你……你……”话还未说完,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握着剑使劲在对方的衣服上蹭了蹭,对周围大声道:“大胆贼寇,不仅劫走了犯人,还大开杀戒,狱卒以及这位大人全部罹难,速把此事上报给大将军和太皇太后。”
一旁的亲信挥手命人将尸体抬走,附在赵信耳边道:“将军,牢房中发现两个大洞,犯人极有可能是借此逃脱的。”
“速速带我去看看!”
亲信面露难色,小声道:“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救人时未有一人能发现,此刻众狱卒正跪在里面向您请罪呢!”
赵信神色一凛,转头望向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逼迫亲信倒退了数步,方道:“我刚才已经说过,现在不想重复第二遍!”
长乐宫中。
吕产与赵信前后跪倒在大殿中,高台上的吕后脸上阴晴不定,沉默了许久后,才道:“从地下逃走的?”
赵信赶忙道:“启禀太皇太后,的确如此,他们在大牢外面挖了一条大道,直通到犯人的牢房下面,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救走了犯人。”
“即使如此,他们难倒就没发生任何声响,牢里的狱卒就一个也没发张异常?”
赵信悲痛道:“或许有人发现了,但对方显然没有给他们报信地机会,牢里的狱卒全部被杀,无一幸免,其中还有一直尽忠职守、坐镇大牢的黄大人。”
吕后叹道:“哀家不该让他去的,皇儿和鲁元小的时候,都是他在一旁侍奉,哀家不该答应他呀!”
赵信将额头贴在地面,自责道:“黄大人一直坚信秦嗣等人今晚才会动手,臣虽苦劝却毫无结果,便偷偷地在大牢外围加派了人手,只可以终究是棋差一着,让他们在大牢内钻了空子。
臣有负太皇太后重托,恳请太皇太后重罚!”
吕后缓缓点了点头,脸色恢复许多:“罢了,他们此刻想必还在长安城内,现今命你在城内全力搜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伙人找出来。”
“启禀太皇太后,臣进宫前,已经派人到长安的各个城门,设立关卡路障,他们绝对出了城!”
从长乐宫出来,吕产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无论赵信如何呼喊,始终不予理睬,被逼得急了,方转身道:“你骗得了太皇太后,却骗不了我。不过你是我的心腹,对于大牢李里的事,我不想过问,但是我要秦嗣,我要藏宝图!
如今城门守军受吕禄节制,怎么从他口中夺得秦嗣和藏宝图,自己好好想想,希望这一次你别再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