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队三个区队十二个男兵班中,有六个班是来自南方的,另外六个班来自北方,个头平均比北方兵矮小而且单薄的南方兵中,居然冒出这么一班敢于挑战区队长权威的兵,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张华和刘红艳都是北方人,作为班长,她们每天早上都要和男兵班的班长一起,被大队长带到后山练队列口令,所以都认识雷啸天,刘红艳似乎对雷啸天的印象特别好。
"这是部队,"刘红艳忧心忡忡地说道:"太有个性的人,会吃苦头的。"
张华用胳膊肘碰了刘红艳一下:"听说雷班长对你有点意思呀!"
"胡说什么......"刘红艳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张华是在说反话,因为她曾经在张华面前赞扬过雷啸天,回过神来的她,面颊绯红地挥动着小粉拳砸向张华:"你这丫头片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干嘛?"四区队长吴莹长得很有明星范,不过她妩媚的脸孔此时却冷若冰霜,因为发现刘红艳和张华在议论男兵,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
"报告区队长,"张华性格比刘红艳外向,而且遇事时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见她把不算丰满的胸脯一挺:"我们在学习四班战士的吃苦耐劳精神。"
内向的刘红艳却低着头,不敢正视吴莹的眼睛。
吴莹瞟了她俩一眼后,远远地看着四班的战士们,说道:"你要是跟他们一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怕就怕你犯了错,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张华瘪了瘪嘴没吭声,刘红艳的面颊却绯红起来。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很快灰蒙蒙一片。
值班区队长的哨声响起,因为天气的原因,户外的队列训练改为室内的条令学习。
与单调的队列训练相比,条令的学习让新兵们感到更枯燥。象他们这个年纪,喜欢学习的都上大学去了,来当兵的,大多数都是学不进的。
刚刚走进寝室,李明亮突然亮出嗓子高喊了一声:"我爱你,塞北的雪......"
"干什么?"耿立勇突然出现在门口,对着李明亮怒目而视:"臭毛病,还不坐下把条令拿出来学习?"
"是。"李明亮背过身去吐了一下舌头。
不管是队列训练还是条令学习,都是正课时间,正课时间里是不允许任何人大声喧哗的。
耿立勇完全是正常的制止行为,可等他转身离开后,李明亮看了雷啸天一眼,低声说道:"班长,看来我们是被盯上了。"
心事重重的雷啸天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看条令吧。"
一个下午,就这么枯燥无味地过去了。
晚上九点,营区的喇叭里传来熄灯号声。
整整一天,一直等待着领导找自己谈话的雷啸天,显得有些心力憔悴。
平时,他都是在全班战士睡了之后才上床的,但今天他第一个钻到被子里,其他人也没敢与他搭话,而且从未有过地个个都一声不吭,小心翼翼地先后上床。
半个小时后,过道里突然响起紧急集合那急促而近乎于催命的哨声。
"嘀、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