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晓得,牙也没有上虫,也没有裂,就是莫名其妙的疼起来,这一疼整整有三年了。”
瑾福晋面露揶揄的笑道:“我倒是听老人讲,要是有什么心事集聚心火在体内,这火气无处可去,这牙就疼,心事越重牙越疼。呵呵,兰福晋细细回想一下,三年前可有什么心事呢,这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此话一出,兰福晋脸上一下子变了几回色,先是一阵红又一阵绿,像是被人下了蛊似的模样。
沈福晋忙低头喝茶,装什么都没听到。
夏緼婧见此情形嘴露笑意道:“兰福晋能有什么心事呢,瑾福晋真会说笑。”
瑾安容的性子緼婧有数,肚子里藏不住什么,最怕的就是激将。
“你初来乍到的,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三年前这府里发生过什么你知道吗?要我说,唐大福晋上天有灵的话,怕是常常回这里看看呢!”瑾福晋故意把最后这句话说得语气更重。
只听哐当一声,兰福晋手中茶盏滚落在地,碎成几块,茶水四溅。
“一时手滑竟砸了……”丫鬟闻声赶紧过来收拾残局,又端了一盏茶过来,兰福晋整了整衣衫,轻轻推开了茶盘:“不喝了……”
瑾福晋抬了抬她那傲娇的厚唇,满意的吹了吹杯上浮着的热气。
沈福晋一语不发,如果有一条地缝她早躲进去避这场尴尬了,可惜没有,她只得闷声干坐着,心里悔不迭自己提什么牙疼呢。兰福晋当年确实对不住唐大福晋,如果她能站出来作证人,唐大福晋也许就不会有罪了。
可是在当年那种情况下,已经证据确凿了,有谁又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而且龚福晋是最得宠的人。不但兰福晋不肯作证,就是瑾福晋和自己,不也是否认吗,瑾福晋又凭什么这么咄咄逼人,而兰福晋又何必这么在意?沈碧青实在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緼婧心下诧异:真是奇怪,兰芝琴凭什么这么害怕?她就算是落井下石,到底推人下井的不是她,何必慌成这样?
“王福晋来了。”外面丫鬟声音传来。
是王馨兰来了?王福晋恐怕是这府里当年真正帮自己说过话的人了,虽然依然救不了她,但緼婧还是对王福晋心存感念。
不过,就算人在眼前,緼婧也不能有所表示啊,这一世自己又不是唐宛之,希望她这几年在府里过得好一点吧,或许她还能像当年一样帮自己在府里大展手脚呢。
然而事实上事与愿违的时候挺多。
当王馨兰进厅里的一刻,夏緼婧就明白了她的处境:一身素花裙子,发髻上不过是插了一支银簪子,手中拿着的团扇也因为日子久了早没了丝绸的光泽。这一身都还远远比不上碧珠云珠的派头呢。
是,就是早年,王福晋衣着也并没多华贵,不过怎么都不至于这幅寒酸,好歹也是侧福晋,珠花绸缎珠玉那是少不了的。夏緼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王福晋是受了自己的牵累了,不然不至于此。
看她这周身,竟是连沈福晋的处境也不如了。
但王馨兰的样貌倒变化不大,一双极其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让她寒酸衣着之下还是有着一股不一般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