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他,她脸上全是泪,眼底全是恐惧和害怕。
“无须理会,师兄会想办法。”若知道她会独自下山来寻他们,当初就不该为了怕世事凶险将她留在山上,如今这般,他真的愧对师父临终的交待。
紫衣本来还是有几分慌乱的,但见他脸色平静,自己的心总算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只要有师兄在,她一定会没事的。
小手更用力揪紧他的衣裳,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抬头看着他,不安道:“龙浅幽……龙浅幽她是……”
听到“龙浅幽”这三个字,帝无疆的身躯不自觉绷紧了些,但却一句话没说,只待她说下去。
谁说他不在意那个女人呢,若是不在意,为何每次听到她的名字就会轻易乱了心魂?
“她不是好人。”她站直身躯,抬头看着她,认真道:“她是帝问天的人,和我一样,都被下了噬心蛊,她是来害你们……”
“你说什么?”大掌一紧,用力握上她的双肩把她从自己怀中拉开,他垂眸看着她,眼下的焦急藏也藏不住:“你说她也被帝问天下了蛊,和你一样的噬心蛊?”
“是……是这样没错。”看到他激动的反应,紫衣微微愣着,迎上他分明写着焦虑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她接近你们是有目的的,你不要相信她!”
帝无疆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里反复闪现是她刚才心口上那一片狼藉,以及她刚刚说的话……龙浅幽也被帝问天下了蛊,与她身上一样可怕的噬心蛊!
“拿着这个回去,回房等我!”从腰间取下令牌塞到她手中,他转身离开。
才走了两步便脚下轻点一跃而起,转眼消失在一片夜幕中。
紫衣看了看令牌,又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两滴泪还挂在眼角,却愣是无法滑下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大师兄这么焦急的一面,他是真的很急,连身体都在不自觉中绷紧着。
她了解大师兄,过去只有在师兄教他武学,他不能一次学会的情况下才会如此。
如此……紧张。
龙浅幽,居然可以让大师兄紧张。
她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师兄真的还会像过去一样疼她连她护她么?如今他要护的,是不是已经另有其人?
……
今日在后山学了一下午的轻功,龙浅幽刚回东王府便命人准备晚膳,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后,人便软软地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一下。
学轻功真的很艰难,也很苦,帝无忧更是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对他还有那么一点了解,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在故意为难自己。
不过,学了短短一个下午而已,虽然还不能随意飞檐走壁,但,比起过去确实长进了不少。
就连一直对她不屑的帝无桀也开口称赞她进步神速,她的进步有多神速,可想而知。
舒舒服服伸展了一下筋骨,正打算趁着这段空闲的日子把狼王交给她的内功心法好好练练,不想长指才刚搭上乾坤镯,窗外便传来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他本是不需要惊动她的,可他故意走得这么慢,根本就是为了给她营造可怕紧张的气愤。
这逍遥王,真心越来越变态了。
一阵清风渗入,就在帝问天凭空出现在窗边之际,龙浅幽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袖里藏了从乾坤镯里取出来的铁刀,正一瞬不瞬盯着他。
“你来做什么?”她握紧铁刀,心里分明有几分紧张,却还是佯装出一脸平静。
这里是王府一偶,离帝无忧的寝房有那么点距离,再加上无忧重伤未愈,这时候她也不想惊动到他。
若是惊动了,为了救她,帝无忧一定会连命都顾不上。
她只是没想到这两日里皇城出了这种事,他这个罪魁祸首不仅没有消停,居然还敢来找她!
“幽儿,你跟在帝无疆身边一段时间,当真对我忘情了么?”帝问天举步向床边走来,唇角还蓄着浅淡的笑意。
龙浅幽这次比起上次更加紧张了起来,这家伙是个疯子!上次已经差点毁了她清白,这次,他是不是也一样的打算?
逃不过,便只能是死路一条!
她微微侧身,趁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悄悄从乾坤镯里出去烟火球,忽然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翻了下去,迅速往窗户奔去。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在她扑到窗边是,他修长的身躯已经仅仅贴上了她。
龙浅幽根本没理会,手一扬,烟火球顿时向窗外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