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吴夫人显然不愿听别人述说孙朗的英雄事迹,登时勃然变色,朝孙尚香嗔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若未受到旁人的教唆,怎会心生上阵打仗的念头?你已被别人蒙骗了,却仍然不自知,怎能如此愚笨?你是想把为娘给活活气死吗?为娘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却整天想着胳膊肘往外拐?你知道为娘有多伤心吗?”
孙尚香听了这话,只能委屈的闭上了嘴,再也不敢说半句话,双手揪着衣衫,暗自替孙朗担心。
吴夫人越说越气,又一手盘着念珠,一手指着孙朗道:“这些也都罢了,为何……为何我又听到有人到我这里告状,说你竟然带人大闹党魁乡,把许多路上的行人打的落花流水?更可气的是……你……你竟然胆大包天,把那位闻名于世的许劭许子将先生也给打了一个半死……还伺机夺走了他的宝贝笔砚?”
她这罪名一出,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不知道如何再替孙朗辩解。除了部分依附孙权和孙翊的人外,满场的大部分人都为孙朗捏一把汗。
吴夫人气的脸面通红,嘴里像唐僧念紧箍咒般不停的道:“你……你岂不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许子将先生乃是响誉天下的当世大儒,许多人想见他一面都比登天还难,你……你这顽童……怎可将他暴打一顿?我们孙家向来礼贤下士,对读书人都是恭恭敬敬,从不敢怠慢半分。你这么做,岂不是要拒天下士子于门外吗?要是你父亲在天有灵,他非要被你气的活转过来,非要打断了你的狗腿不可!”
她叽里咕噜的一通数落,直听的满场所有人都头脑发昏……
而孙朗这次也真是被着实的呛了一把……
其实他也早已料到,自己不是吴夫人亲生之子,定然会遭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自己立了大功,以为无论如何这吴夫人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一番,不料竟然却被劈头盖脸的安上了三个罪名,又被结结实实的数落指摘了一番。
本来还是乐呵呵、屁颠颠的来此赴宴,却不料迎头一盆冷水泼下,把自己那颗小心脏浇的哇凉哇凉……
孙朗委屈不已,只觉无法再忍,就想开口申辩一番。
的确,他天生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守寡的妇人?
怎知,吴夫人一盘起手中念珠,嘴里就絮絮叨叨的啰嗦个不停,仿佛在耳畔有成千上万只苍蝇翁嗡嗡的飞来飞去,直听的孙朗心烦意乱,心乱如麻,恨不得把肚子里的黄疸都吐了出来。
这当然就是吴夫人的神技了……
“@%&#……@%&#……”
吴夫人还在不停的说,无非都是些抱怨、哭诉、数落,以及张家长李家短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感觉孙朗犯了一个小小的错,便会引得天下风云变色、江山社稷都要垮掉一般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