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贯??”这文士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孙朗一脸不屑的答道:“错了,是五十贯……”
“什么?五……五十贯铜钱?买你这么一个破碗?”那文士咧着大嘴,觉得天放到了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事儿。
按照汉朝的货币换算,十贯五铢钱等同于一两金子,这文士听说一个小小的瓷器竟要卖五两黄金,自然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他这一嚷嚷,围观的百姓们顿时也炸开了锅,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这个说:“区区一个小碗就卖五十贯钱?实在太贵了!俺打了一辈子的柴,也从来没赚到过如此多的钱呢!”
另外一个搭话:“没准儿别人这真的是宝贝呢,说句实话,俺年轻的时候也曾游历四方,却从来没见过这等新鲜的东西!”
那人又道:“罢了罢了,管他是不是真宝贝,反正俺们这种穷老百姓是买不起的,还是回去贩卖俺的柴火去咯!”
还有一人起哄道:“走吧走吧!我看这家铺面迟早关门大吉,这个姓孙的店老板非要赔一个血本无归才罢!”
说话间,就有许多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铺面,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剩下的一半儿没走的都是看热闹的,仍是抱着手议论纷纷,却不肯上前来购买。
贺齐见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显得十分焦急,朝着孙朗劝道:“公子!咱们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跳秧歌舞,辛辛苦苦的大半天,这才把众人都吸引过来,这会儿为何却要用高价把他们吓走?我看这瓷器虽然精美,但卖个五贯钱也就可以了,为何偏偏要卖五十贯?这……这不是自寻绝路吗?”
“你知道什么?”孙朗干脆斜身靠在门槛上,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儿道:“这群人虽然走了,但咱们这瓷器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不出半日,咱们这价值五十贯的瓷器就会传遍整个许都城,就会有更多的有钱人前来观看和购买了!”
贺齐半信半疑,只能挠着头退身而下。孙朗又命店伙计们在门口竖起了一个高高的木牌子,上面题写上了“精美瓷器,五十贯一个,分文不还价”的字样,告诉过望的路人,这瓷器就是价值五十贯,就算少了一个铜钱也买不走。
过了几个时辰,剩余的那一半儿围观的人也都走了,瓷器仍然一个都没卖出去,又过了半天,铺面门前偶尔只有几个过往的路人指指点点的经过,却丝毫没有半个人驻足盘问。
贺齐以及店伙计们都觉得十分丧气,没想到自己跟着公子做一个生意,竟然落了如此一个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下场。但他们看孙朗时,却见他仍然只顾翘着二郎腿,两眼似睁非睁的打盹儿,仿佛是胸有成竹,坚信最终会有人花五十贯五铢钱的高价来购买自己的瓷器。
又过了一整天,这门前连过望的行人也没有几个了,偶尔有三两个人经过,都用袖子掩着嘴偷笑,似是在嘲笑孙朗的瓷器铺没有丁点儿的生意。一旁的卖李子、卖猪肉的摊子上却十分的热闹,和瓷器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伙计们此时已是心灰意冷了,干脆都瘫坐在了地上,没精打采的晒着日头,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
“哐……哐……”
正在困顿之时,猛听到大街的尽头儿几声锣响,竟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家丁们本在昏昏欲睡之间,听到这动静仿佛是打了一阵强心剂,都从地上蹦起来,翘首往大街的尽头观看,就见车马仪仗繁华,数十个衣着锦绣的随从拥着一个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瓷器铺赶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