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陈小天为难道。笑话,前面可是府上的大公子,之前绊他个狗吃屎就该让他记恨自己了,要是自己再上去给他来一下的话,指不定自己明天就得在卢府卷铺盖走人了,当然,他也没有铺盖。
卢婉儿怒道:“叫你开路你就开路,哪里这么多废话!要是这银子有任何闪失,你就提头来见我!”
我靠,这女人不要这么狠毒吧?
陈小天差点晕倒,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卢大公子拱手道:“大公子,得罪了。”
打好招呼,正伸出强壮的胳膊,做好姿势想给卢大公子来上一下的时候,让陈小天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卢大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地上,那姿势,那速度,那神情,简直协调的没有丝毫违和感。
大哥,我这都还没出手呢,你这是要闹哪样?
陈小天看的目瞪口呆,不过心里还是庆幸,要真对大公子下手,他还真有点不忍,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怕,毕竟他光棍一条,而且他还只是卢府请来的相师,在他们家混不下去,完全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另谋他路,而是眼前的这卢大公子在他看来,还是一个娇生惯养没长大的孩子,着实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不等他多想,躺在地上的卢大公子终于开口了,“妹妹,你今天要这么离开,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吧!”语气有些悲凉,就像即将慷慨就义的狼牙山五壮士。
卢婉儿神色微变。
房遗爱和崔望山都饶有兴趣的望了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此时讨价还价也到了关键时刻,他们马上又回过了身子,看模样,火玉在他们眼里显然远比卢明远重要。
不知道是悲凉呢,还是该同情?陈小天没想到,今天不仅要目睹一场兄妹相残,还目睹了一场‘兄弟情深’,真的有点不忍心看到这大公子惨遭践踏,于是他索性闭上了双眼。
半响功夫,陈小天终于睁开了双眼,见卢婉儿已经走出了店门,心中一惊,在一看躺在地上的大公子,好家伙,他已然不知什么时候在门槛一旁坐了起来,胖嘟嘟的脸上满是通红,看上去如同关羽一般,想必多半是因为尴尬。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踩过去?”卢婉儿冷笑道。
“你还是不是我妹妹?”卢明远差点羞愤的想跳起来,怒气冲冲道:“你看着你亲哥哥躺在地上,不去扶我起来倒也罢了,竟然还想从我身上踏过去,简直就是......就是......冷血!以后......你别有事情求我,哼!”
他虽然愤怒,但终究还是没敢对卢婉儿动手,只是眼神扫过陈小天的时候,卢明远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这狗奴才,本公子已经记住你了,你等着好看吧。”
陈小天的同情瞬间荡然无存,真是应了一句古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有笑声传来,却是房遗爱幸灾乐祸的嘴脸,“明远兄,这玉佩已经被我买下,今日你也不必纠结了,还是赶紧回府上养伤是好。”
见卢婉儿眼神冷冷的看了过来,房遗爱浑身感觉有些不大自在,作偮咳嗽了一声道:“婉儿妹妹,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房遗爱便神彩飞扬的转身离去,旁边的崔望山也拱了拱手,不作停留,只是他的神色似乎不大好看,想必是刚才竞价的时候没有没比得过房遗爱,痛失了宝玉。
卢婉儿见房遗爱二人走远,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卢明远道:“明远,你还是好之为之吧。”说罢,卢婉儿扫了陈笑天一眼,淡淡道:“走吧。”
到了马车面前,卢婉儿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说道:“刚才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用了,不用了。”
陈小天连忙摆手,他之前一直以为大小姐只是不好相处,可如今他需要重新评价才好,这大小姐分明是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主嘛。
大小姐这么一谢,自己就得罪了府里的大公子,若是她再多谢个几次,那陈小天还不得把全长安城里的人都得罪了,到时候被人大卸八块都不知道。
“你方才为什么让我把玉佩还给张老先生?”卢婉儿眯了眯秀眸问道。
“什么?”
陈小天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大小姐想问什么,见卢婉儿狐狸般狡捷看着他,陈小天半晌才回道:“是因为张老先生说的在理。”
晴空万里,悠风滑过,二人的长发在空中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