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宇拍拍范鸿泰,笑着道:“你这样想事情很正常,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这么做的,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德什坦带着两名卫兵下了山,去同登的路上遇到了过来增援的驻守同登的法军。德什坦看见同登法军就派来一个营的援军,其中两个连还是伪军,就是这点部队还姗姗来迟,德什坦正愁满腔怒火没处发泄,揪过一个越南猴子赏了几个大耳光,随后又将率队的法军上尉大骂了一顿,心里这才舒服点。进了同登镇,德什坦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搂着越南娘们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饱餐了一顿,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去见同登守军指挥官,法军营长布来塞。
德什坦的级别比布来塞高,但两支部队互不统属,布来塞平时对德什坦的尊敬也只是表面上的,布来塞已经知道法军炮台失陷,这为他放弃同登撤向高平提供了充足的理由。自打第三师进驻扣马山一带,谅山以及谅山以北的所有法军的指挥权就都转交给了第三师师长艾恩斯。按道理放弃同登这么大的事情布来塞应该向艾恩斯请示,经过艾恩斯允许,布来塞才可以撤军,可是在同登驻守多年的布来塞当地主当惯了,冷不丁让他看别人脸色行事他会觉得受不了,更何况为了执行命令很可能把小命丢掉。至少在要不要固守疑惑撤离同登以及撤向哪里这件事情上布来塞不想听从谁的意志行事,自从看到德什坦失魂落魄地来到同登,他就做好了打算,计划明天率部撤往高平。
同登镇到处是纸碎金迷的场景,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狂饮,醉了就搂着越南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媾和,法国士兵的狂笑声和越南女人的淫笑声在镇子里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撞击着人们的耳膜。德什坦穿过镇子喧闹、****的街道,来到指挥部,见到了同登法军指挥官布来塞。德什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个越南女仆给德什坦和布来塞倒上白兰地。德什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兰地,对布来塞道:“炮台失守了,看来我们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布来塞道:“炮台那么多炮都对付不了越南猴子,我这个小镇子就更难守住了。我准备明天就撤到高平去。你也一同去吗?”
德什坦道:“恐怕你明天走不了了。”
布来塞吃惊地道:“为什么?”
“我这里有一封信,你看看吧。”德什坦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布来塞。信是李云用漂亮的法文写的,布来塞拆开信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信纸搁在茶几上,吃惊地望着德什坦,“这么说你做了越南人的俘虏?呕,上帝呀!我还以为你是逃出来的呢!”
“艾恩斯整整一个炮团的重装备都在他们手里,嗨,我们被堵在工事里只有挨打的份。”德什坦添油加醋地道。
“这是越南人的阴谋,他们一定知道了我明天撤出同登的计划,想用战俘稳住我们,然后调派兵力吃掉我的部队。”布来塞挥舞着那封信对德什坦道。
“你这里不过只有一个营的兵力,如果越南人有余力吃掉你,他们早就这么做了。其实他们的攻击力已经在攻取炮台中消耗殆尽了,在十几个小时的激烈战斗中,我的部队至少消灭了数千越南猴子,并且消耗了他们全部的炮弹。他们暂时没有能力攻击同登了,这个你尽可放心好了。”德什坦道。
“你说得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同等距离炮台不过咫尺之地,如果他们炮弹充足,估计现在这里已是一片火海了,越南人在信里说,他们俘获了七百多名我们的士兵,这个数字可信吗?”布来塞道。
“七百多名士兵里面有两百多轻重伤员,是我亲自验证过的。”德什坦道。
布来塞心念一动,道:“接受俘虏没有问题,不过这些俘虏兵到了我这里必须编入我的部队,听从我的指挥。”
“随你的便吧,我对军队厌倦了,这次如能安全撤出谅山,我将退出军界,前几年我在印度奥利萨邦从一个英国人手里买下一个矿山,去年开采出了品味不错的铁矿石。现在越南时局不稳,在军队里越来越不好混了,我们这些人更应该及早为自己找个稳妥的去处。”德什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