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追盯着李云手里的票子吞了吞口水,道:“好,没说的,只要你们说话算数,我准保把火车开到同登去。”
“我们杀了很多法国人,这你是知道的,如果有人拿了我们的钱,却不给我们办事,无论他跑到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他。”李云道。
“不会的,我这个人最讲信义了,不信你们可以打听一下我的为人,这个事情我一定给你们办利索。”范文追道。
“副司机和司炉我们已经谈好了,你不用担心他们不肯合作。”李云道。
“还是你们想得周到。”范文追道。
翌日上午载满军事物资的货运列车准点从河内车站出发,下午开过北江车站,经过一个隧道,一直趴在隧道顶端的五名特战队员,依次飞身而下,稳稳地趴在飞驰而过的火车车厢顶部。后半夜两三点钟火车来到谅山车站,火车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呼啸着,以极快的速度开过谅山站,一路向北飞驰而去。铁路警察吹响了警笛,啪啪啪地向天上放枪,车站里一片骚乱。煤水车后面拖着一节客车车厢,里面坐着五十多名押运队队员,一个法国军官打开车门,举着手枪向火车头啪啪地开了两枪,用越语大声吼叫着。一名特战队员站在客车车厢顶部,向法国军官的胳膊开了一枪,法国军官胳膊被子弹掐断了,惨叫一声,缩进车厢内,随后特战队员向车厢内扔了数枚烟雾手榴弹。越南猴子被呛得不住咳嗽,越南猴子刚把不断喷吐烟雾的手榴弹踢出车厢,一个特战队员使了一个倒挂金钟,车厢顶部两名队员按住他的小腿,使其双腿勾住车厢顶部,他身子垂到车门处的瞬间,那名队员身子尽力向后一荡,车厢顶部的队员撤去双手,那名队员身子钻进车厢,接着后荡的力道又来了一个空翻,稳稳地蹲在车厢内。车箱内的越南猴子、法国军官视线被烟雾挡住了,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他又向车厢里扔了一个烟雾手榴弹,随后蹲在车厢门口,手里的突击步枪就开始了扫射。很快又有两名队员进入车厢内,三挺突击步枪狂扫之下,拥挤在车厢内被烟雾呛得毫无抵抗力的越南猴子纷纷中弹毙命。一名法国军官倒在血泊中,用最后的力气举起手枪对准了一名特战队员,另一名特焊队员手疾眼快一梭子扫过去,法国军官身子被打成了筛子,很不甘心地咽了气。
火车缓缓地驶进同登车站,特战队员们将车厢里的尸体抛到车厢外面,数百名战士涌过来,打开一节节闷罐车厢,将里面的面粉、罐头搬下来。齐志宇和金山在卫兵的陪同下走过来,齐志宇指着那些物资对金山道:“这法国人真是慷慨,给咱们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这些粮食、罐头都交给你了,这几天给大家改善改善伙食。”
金山嘿嘿地憨笑道:“二师去高平打法国佬了,这些面粉、罐头够一师吃一个月了。”
“车厢空出来后,你马上组织人员将闷罐车厢板壁拆了,只留底板,将1号山洞里的卡车全部开过来,用火车运到广西。车厢板壁不要破坏了,以后还要装上去,今后这列火车就归后勤部了。我这次要回去看看,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去了,也不知道广西、广南、琼崖怎么样了。”齐志宇道。
“是,军长。”
正说着话,火车司机范文追带着副司机和司炉在几名战士的引领下向这边走过来,一名战士指着范文追对齐志宇道:“这个伙车司机说有个姓李的人在河内对他说,把火车开到这里,就有人给他一笔钱,他是来找咱们要钱的。”
齐志宇对范文追点点头,转头对金山道:“你那里不是有缴获的越南钱吗?给他一些。”
这天,八属军四师师长廖耀湘在三师军官和龙州政府官员的陪同下早早地候在龙州车站,二十多分钟后,火车缓缓地开进车站,停下来。齐志宇从布满弹孔的客车车厢里走下来,廖耀湘快步迎上前,向齐志宇敬了个军礼,朗声道:“军长一路辛苦了。”
齐志宇还了军礼,道:“这两个月广西这边还好吗?”
廖耀湘道:“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剿匪,我借鉴了陈明仁在徐闻剿匪的办法,剿抚并举,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
两个人钻进一辆小汽车里,前后各有一辆汽车护送,驶离车站,进入人流熙攘的街道。两个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剿匪中缴获了多少钱财?”齐志宇道。
“三四百万块大洋。”廖耀湘道。
“嗯,收获不小,琼崖那边三大工程需要不断地投入,现在你这个财主需要伸把手支援那里一下了。”齐志宇道。
“军长,这没说的,我再想想办法,凑五百万给那边送过去。”廖耀湘道。
“谅山扣马山、同登、法军炮台目前都掌握在我们手中,龙州这边的炮台已经失去意义了,那些重炮可以拆下来运到琼崖去,咱们需要防备法国人将来对琼崖采取报复行动。”齐志宇道。
“法国人控制着龙州的铁路,南宁的关税,这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骨头不吐不快啊。”廖耀湘道。
“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同法国人彻底翻脸,将南宁、龙州的法国人一举赶出去,这件事不能再拖了,等海口那边的防御力量得到加强后,咱们立即动手。我这次在北越算是见识了法国人的战斗力,他们只不过比我们多了一些军舰和火炮,法国人的军舰开不上陆地,如果法国人使用舰炮轰击沿海城市,无论造成多大的损失我们都能够承受,如果他派兵登陆琼崖或者雷州半岛,我们正可以诱敌深入将其消灭。现在我们必须做好同法国人打大仗的准备。”齐志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