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转过脸来望着隐云,他实在怀疑这个男人的是非观,说:“为什么要给你,你霸道得理所当然了!”隐云冲他耳边轻吹了口气,苏辰转头的一瞬,惊觉一阵冷风划过脖颈,低头看时挂在胸前的玉坠已凭空消失。
“嘿”,隐云颠了颠手里的玉坠,左手抵在苏辰胸口上阻止他再靠近,说:“不用抢了,等她醒了,你问她这玉坠是谁的,到时就算我送你,你都不会要……呦,这么快就醒了。”
一诺猛地坐起,她脸色煞白,大口地吞咽着空气,水、冷汗和眼泪在面颊上淌成一串的水珠子,水珠子滴落到石板上发出嘀嗒的声响。
“一诺,一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苏辰抖动着她的肩膀。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双眼半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浑身是水,先把袄裙脱了吧,寒冬腊月的裹一身湿衣裳要害病的。先穿上我的衣服,等我把你的在炭炉上烘烤干了再换上……一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一诺……”
她双目呆滞,双臂环抱住双腿,遏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好似筛糠。
“一诺,你看着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我……一诺……”
她听不清苏辰的呼喊声,她的魂魄好像丢在了鼓风阁的深潭里——
刚刚在她坠入深潭,濒死之际,往事一幕幕地连着串地在她眼前飞快闪过。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番人生,那些屈辱、快乐、痛苦、悲伤在这恍惚梦境中,比久远的记忆更加真切,真切到,她咽喉中还呛满着驱魂符水的苦涩味道。
这超乎寻常的体验让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关注过的关于轮回生死的灵异探讨——濒死的灵魂在进入轮回之前,会在死神的瞩目下走马关灯地回顾自己的一生,而死神显然对她更为眷顾一些。他不仅给她放送了人生回忆录,还让她在灵魂脱离了肉体,四处飘荡时,看到了她活着时看不到的画面。
那是少卿第一次带她去泛舟,她不忍心扫他的兴致,又无法在一时之间克服困扰她十几年的心理阴影。她双手紧抓着船沿,低着头,微微翘起嘴角,努力地掩饰着心中的恐惧。
之后的溺水场景的再现,即使在她濒死之际作为往事回顾起来时,她还是害怕地闭上了双眼。于她这样的恐怖症患者来说,她无法克服的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因为死亡意味着放弃,而克服恐怖意味着灵魂要在冰火之中穿行,步步锥心刺骨却不能放弃。
在她感到一阵让人酥软的暖意慢慢温暖全身时,她才缓缓张开眼睛。“少卿”,他那么真切地拥着她,可她却触摸不到他,泪水淋湿了脸颊。
他低头穿过她的颈弯,轻轻掀开她肩头的衣衫,看到那道疤痕时,长舒了一口气。他开始拼命地救她……
半晌,她才把自己从凄楚的情绪中抽离,望着苏辰,“你……还好吗?”她半睁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嘴角浮上一抹惨淡的笑,看得苏辰心酸。
“不着急说这些,听话,先把衣服换了吧,湿寒浸骨,容易害病。”他脱下袄褂放在一诺身边,背过身去,说:“快换上吧,这里四处窜风,入夜后,寒气更甚,能给骨头冻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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